“好了,你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是在告诉我,这场战争是有益的,但是别忘记我的银行现在存在着数千万的不良资产,如果一旦发生意外,恐怕华俄银行只有关门大吉!”萧克林耸耸肩膀,无论这场战争会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或者说其中贮藏多少机遇,对于华俄银行而言,最关键的事情在于巨额的不良资产,因这场战争产生的不良资产。
“现在是战争时期,国会不是已经禁止巨额提现了吗?相信我困难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只要战争一结束,所有的不良资产都会被解决的,毕竟国务院绝不可能坐视数十亿华元的战前海外投资。”
“结束?你确定这场战争能结束?这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日本人在和美国人,我们在太平洋上似乎没有什么行动了,我们的军队又要借假道伊朗,又在印度和英军打仗,现在德国人又和赤色分子打仗,总理又去了俄罗斯,真不知道这场仗会打到什么时候!”
显然萧克林并没有许永成那么乐观,相比于他的乐观,对于未来萧克林反而有些悲观,现在除了非洲和拉美,整个世界都在打仗,这场战争似乎根本看不到结束的希望,这场战争和上一次战争一样,根本没有所谓的正义和非正义。轴心国、同盟国、中国,都在那里自许正义自由的象征,以正义、自由、解放等美好的借口来掩饰他们分割世界的野心。
“总理去了俄罗斯?”许永成诧异地看着萧克林,怎么国务院新闻发言人没有发布新闻公告,难道……联想起德苏之间已经进行三天的战争,和现在中国正处在的那种微妙的局势,冷汗顿时从许永成的后背冒了出来。
和几乎每一个苏俄国民一样,无论是领袖朱加什维利和政治同委员们对红军的威力都深信不疑。他们毫不怀疑可以在最近期间把故人击退,赶出苏联国境去——边防部队奋不顾身抵抗和乌克兰前线的军队坚强防御的消息,似乎证实了他们的信心是对的。在沙乌利亚和腊瓦——鲁斯卡亚方面,侵入我国土的敌军被击溃并赶出边界。在西南方面,苏联军队夺回了被德军占领的普热米什尔……
但在同时另一种令人惊慌的险恶的事实,也在点点滴滴地积累起来。早在四月十九日下午,各线都接到要在敌军的主要进攻方向坚决采取攻势的命令。在接下来的二天当中,就显得很清楚:这次所采取的反攻虽然毫无疑问地阻挡了敌人的推进,但是显然没有达到预定的目的。纷至沓来的战报证明,反攻并把战事转入敌方领土的意图是不可能实现的。由于重大损失而削弱了的苏联军队,尽管奋勇作战,但不能阻止敌军,也不能消灭敌军的纵深突破。特别严重的是白俄罗斯的形势。
二十日深夜时分·朱加什维利和陪同他的几位政治局委员忽然来到伏龙之街的国防人民委员部大楼。朱加什维利走进人民委员办公室时是镇静的,有自信力的。然而正是在这里,在全国军事领导中心,他第一次具体感觉到现在所而临的危险的规模。敌方坦克兵团企图以钳形攻势包围明斯克。看来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抵抗敌人的前进,而同我方在敌人不断攻击下退却的部队的通讯联络,也受到了破坏……
平常外表镇静、讲话和行动都很缓慢的朱加什维利,这一次也忍不住了,他对人民委员部和总参谋部的领导人作了愤怒的、无礼的斥责。然后,对谁也不看一眼,低了头,弓了背,出了大楼,坐上汽车,到他孔策沃的房子里去了。
……没有人知道朱加什维利在以后几十个小时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看到过他,他没有到克里姆林宫来,没有人在电话耳机里听到过他的声音,他任何人都没有召见,这几天里时刻等候他召见的那些人中间,也没有人敢不等召见就去见他……
在那些政治局委员,人民委员,国防人民委员部、总参谋部和红军总政治部的领导人的肩上,有关全国、有关前方的军事部署的实施的大大小小事情,立刻堆积了千万件。可是从早起一直到深夜忙着这些事的人,不只一次问自己:朱加什维利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他不说话?这个看来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人,在那长久而可怕的时间里究竟在做什么呢,想什么呢?这一点,只好猜测了。
20日深夜里,朱加什维利走出国防人民委员部大楼时有点心神不定,什么东西什么人都看不见,坐上了汽车,交通信号灯一闪一烁,汽车的喇叭嘟嘟低鸣着,同路的汽车听到喇叭声都让到旁边,孔策沃别墅的大门悄悄的打开来了……
可能,他默默地走进他那兼作餐厅和办公室的房间,把桌上堆的文件和报纸移到一旁,坐下来觉得心脏一阵剧痛。他怀疑的注意这阵心痛。他难得生病,而且是用健康结实的人的轻视态度来看待医生的。不错,他每年毕竟有一、两次准许医生来检查身体。在饭厅的碗橱里,放着几瓶急救药,可是朱加什维利从来没有求助过药物。现在,也许是多年来的第一次,他走到饭厅里的碗橱前面,开了橱门,看看药瓶,没有去动,又用纯粹机械的动作关上了橱门。
朱加什维利用了一种在他是不平常的脚步在厚软多绒的地毯上慢慢走去,这地毯大约是唯一准许拿进这座房子的奢侈品,他走到窗前站定了,向花园里望去。他喜欢在一天的开头坐在这四面是樱桃树的亭子里阅读,喜欢看白色的苹果花,看一簇一簇红多汁的西红柿。
朱加什维利打开窗,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但是没有闻到平常那种各种花草混合的香味,他觉得仿佛空气里充满了刺鼻的焦臭。他关了窗,踱到长桌边,重新坐下。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呢?……为什么我们的军队退却了?”朱加什维利暗暗地对自己提出这个问题,这也是前后方千百万苏联人很快就会提出来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