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权令地方很难形成有效的派系,除非全省几十个市县官员以及议会议员决定一起叛乱,一个人很容易做决定,但一千人要做出同一个决定,天方夜谭,尤其是利益不同时更是如此。
把文件锁进保险柜,司马拿起报纸,看简报还不如看报纸,翻开报纸,司马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名词,“蜗居”,有意思!后世“蜗居”一词,尽人皆知,过去,能有一处房产是司马的梦想,但现实总是残酷的,靠工资一辈子也别想。即使靠贷款,也会沦为房奴。正因如此,司马一直努力让更多人拥有房子,因为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产业弥足珍贵。
“我在七月十三日第一次踏入中途之家,以每月一点五元的租金拥有一个顶层铺位,铺位是由一个个薄薄的木质隔板或铁皮隔成的矩形空间,只能放下一个床垫……”
这就是上百万涌入城市寻求新生活农民的家。除了狭小的居住空间,他们还必须忍受极差的卫生条件,在潮湿闷热的夏天暴露在裸露的电线和闷热的空气中。究竟有多少人居住在这样的条件下,数字很难精确计算,因为更多人租住在私人“蜗居”中。根据上海市政府福利处统计,仅上海至少有八十三万人居住在由政府提供的“蜗居”中,而且每天仍有源源不断的人入住……来自农村梦想新生活的人们,每年为城市创造巨额财富,却只能一年、两年、四年甚至在更长时间内,生活在“蜗居”中,过着贫困的生活。这是城市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报道的目的在于唤起大家对于农民工困境的关注。
司马神色变得极不自然,中途之家正是司马的发明创造,源源不断涌入西北的新移民是对安置工作的巨大考验,迫不得已,便利用防空设施等闲置公共资源,临时安置新移民。为了尽可能利用空间,自己借鉴后世香港的笼居和日本的“衣橱旅馆”设计了中途之家,效果显著,在西北市避免了贫民窟的出现带来的诸多问题,同时安置了大量新移民。
但现在看来……仅在上海竟然有多达八十三万人,在鸽子笼中生活了超过八年!难以置信,中途之家只是临时安置的地方,在如此狭小的地方别说八年,八天自己就疯了。西北现在情况怎样?想到这,司马拿起电话,“敬恒,打电话到市福利处,给我送一份西北市中途之家的数据资料。”
话说一半,司马突然意识到,似乎这个问题不应该由自己过问,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公民,不需要再为政务烦心。自己还是放不下啊!潜意识之中,还把自己当成总理。对于新内阁的决策,应该柄持只要不出大圈子,就绝不过问,偶尔会通过其它渠道给予善意地提醒,毕竟执政的还是复兴党,善意提醒总会受到重视。
“任何公民都有权查阅非机密政府档案!”司马在心中为自己开脱,或许不能像过去一样,以总理身份去处理事务,但总可以以公民身份去关注,实际在半年之中,自己没少干涉政务。
“敬恒,不要让他们送了,你亲自去一趟!”司马改变了处理问题的方法,用普通公民身份去调阅档案。
“是!先生!”徐敬之一愣神,随即明白先生的用意,是希望规避官方身份,而以公民身份查阅资料。
挂掉电话后,司马怎么也平静,看书、骑马都没心思。司马一出书房,就看到玲儿抱着女儿正要出去,“灵儿!”司马连忙喊了一声,灵儿在上海呆过多年,听听她的意见。
“嗯!”抱着女儿准备出门的石灵诧异地看着丈夫,他似乎心烦意乱。
司马边用手指逗女儿,边问石灵,“你在上海住过,知道上海的贫民窟吗?”
“贫民窟?”石灵眉头一皱,贫民窟什么模样?自己还真不知道。在上海时自己在租界别墅内,怎么可能见过贫民窟,贫民窟到底是什么样子?
见石灵茫然的样子,司马意识到她在上海怎么可能接触贫民窟,所问非人了。
“灵儿,相比之下,你觉得中途之家好还是贫民窟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