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管此时梁玉勤非常虚弱,但是口气却异常的坚定:“克强!这……这是……军令。”
沈克强紧咬嘴唇,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猛然站起来说:“是!”并掏出手枪,塞在团长手里。
“克强……万一……你……你活着回……回去,咳咳……跟老太太……还……还有你嫂……嫂子说……说……我对不起……她们……咳咳……要是见着玉辛告诉……他,我先走了……梁家……交给他了……这……给……你侄女……带回去!”
梁玉勤交待着后事,并从腰间解下佩剑,这是军校毕业时校长亲自授予自己的,它象征军人的魂魄荣誉,这恐怕是自己唯一能留给从出生就从未谋面女儿的东西了。
“营长……这个口信……我一定给你带到。”接过军人魂短剑的沈克强冲躺靠在战壕里营长行了一个军礼。
“营长!……我走了……”
一名战士从腰后取出一枚五式攻防手榴弹塞在躺到战壕里一个大腿被弹片削断的战友手中,紧紧地握着战友的双手,随后一咬牙“咔”拉去手榴弹的保险栓。
“谢……了!”断腿的战士冲向自己敬礼的战友道谢,紧紧握着手榴弹,双眼失神地看着飘满白云的天空,这里天空和家乡并没有什么两样。
“忠烈祠见!”背着枪准备撤离的战士半跪在战壕内,用力敬了一个军礼,起身时,回头冲战友吼了一句,擦干泪水跟随部队撤出一线战壕。
雪刚停下不过一个小时,沈克强便带着一连剩余人员从一线阵地撤下来,来到营指挥所前的二线阵地,刚一安顿好部队,就去见副营长孙崇远。
“报告!”沈克强在指挥所门前高喊。
“嗯!怎么没有命令就下来了?”尽管一连只剩下三十多号人,但孙崇远脸上仍然露出不满,未得命令擅自撤退,如果不是因为……
“报话机坏了,是营长命令弟兄们下来的。”沈克强回答道,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玉勤呢?”孙崇远心中一颤,赶紧问道。沈克强哽咽着,回答不出话来。
“告诉我!他怎么了?”已经猜出结果的孙崇远扶着指挥所内的破木桌励声问道。
“营长他……”沈克强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孙崇远呆了一下,随后愤怒的冲着沈克强就是一拳。
“你……沈克强真做的出啊!真的把营长一个人撩那里了!真亏他拿你当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