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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更加直观的认识是,分割政府权力则导致混乱和无政府状况,因此,集权是他们的共同思想。就像现在这样,在竞选尚未有定论之时,当考虑到失败之后,无论是杨永泰或是自己,首先考虑到的就是否定大选的合法性,然后选择用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是什么方式?武力!或许和历史上不同的是,自己尽管和他们一样仍然保留强力统一的思想,但至少并不像历史上的革命者一样没有想到利用宪法解决问题,至少自己已经在尝试,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努力了。

“乡亲们,在投票之前,你们要考虑到一点,谁能带给你们好日子?谁能免除苛捐杂税?谁能给你们土地?两年前,秀岩不过是夏禹镇上衣食无着,甚至连老婆都养不起的饭店伙计,甚至连俺家的婆娘都是俺娘拿俺妹和别人换亲换回的媳妇……投复兴党徐子茂一票,不为别的,就为咱们夏禹镇有一天能像西北的乡里那样,家家仓里有余粮,家家盖上新房,孩子都能读书上学堂,大的能娶着新嫁娘。记住了!是徐子茂!在他的名后有华字龙文徽,就是和党旗上一样的图案!”

站在禹帝碑前的夏秀岩大声呼喊,不断用自身做例向眼前乡亲们宣传选择复兴党候选人的好处,临了指着自己过去做活的饭店前那十几面红色的复兴党旗,要众人记住那个标志,毕竟乡亲大都不识字。自从二十五天前回到夏禹镇后,看着镇上大多数乡亲家里依然是破屋烂墙,还有乡亲亲戚身上破旧不堪的衣裳,夏秀岩的心情非常沉重,在没有任何苛捐杂税的西北农村,几乎很难看到家乡的破屋烂墙,也看不到破旧不堪的衣裳,似乎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时代总是由少数精英引领前进!”

“‘精英’是国家发展的中坚力量!而你们就是这个时代的精英!”

站在鲁山县城竞选总部内来回踱着步子的徐子茂脑中浮现出西北党代会上先生的讲话。

自己是精英吗?或许吧!被推选为河洛道选区复兴党候选人后,徐子茂就一直处于惶恐不安之中,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落选。成为选区候选人并没有让徐子茂感觉有什么值得庆幸,尽管这象征着“党对自己的信任”,但是这同样也是“党对自己的考验”,信任与考验!两者意味着什么?

“要是万一……”看着曾热闹无比,现在却空荡荡的竞选委员会办公室,徐子茂知道那些人跑去各个投票点做最后的努力。想到中央党部对这次选举的期望和付出,徐子茂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自己没能当选,到那时是不是应该自杀以谢党人。

“大山!快!快备车!”想到这徐子茂连忙喊自己的司机,无论如何都不能落选,否则恐怕只能那么做了!在这个重要的时候,自己竟然呆在竞选委员会内静等消息,实在愚蠢至极。想到当时自己从投票点离开时,总部派来的宣传委员对自己说的话,算算时间自己已经浪费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要是在投票点拉选票的话……

与此同时,远在上千公里外的广西省一个偏远山区的某一个乡公所,被乡长招来的几个老秀才,瞅着县上送来名单上的广东省四十三个国会候选议员的名字,正在犯愁:“扬年兄,选票上到底填哪个名字好嘛?”

“这里头有复兴党,还有中华革命党、国民党、进步党、共和党,复兴党是实心为咱们百姓的,可中华革命党孙先生,是咱们粤省人,选谁倒是一个难题。我看要不这样,其它党咱们就不填了,就填复兴党和中华革命党的人,一张选票填一个,咱们就给它来个顺着填。”

“好好好,这么做咱们就是谁都不得罪,管他是什么复兴党,什么革命党,反正……”乡公所内的老秀才们点着头,开始分别在选票堆上抓过一张选票,毛笔也开始在砚台上润着……

尽管这里的选票是按照在册登记的选民数从县里数来的,但是却并没有像其它地方那样,展开正规的选举,而是像过去一样,由乡长喊乡里几个识文断字的秀才填上名字,就像第一届国会一样。对于现在的这种国会议员选举,早在六年前,他们也曾经历过一样的选举,也有选票,只是那个时候,没几个人能明白选举是怎么回事,也不如何填写那些彩色的纸片,因为选票上要填上自己的名字,和上一次相比,这一次不仅要写上自己的名字,还要按上自己的指印。

和六年前的那次一样,除了选举的时候发选票,大多数老百姓一般都不清楚选举结果什么的,也没有人有兴趣关心这些,对于靠天吃饭的老百姓而言,他们关心的都是地里的庄稼,今天吃什么好饭,过年穿什么新衣服,能不能给孩子取房新媳妇,谁会在意这呢?

所以,一切还和过去一样,只需要找几个老秀才,然后按照选民登记名册上的名字写上就行,然后再由老秀才们自己按上指印,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选举的结果反而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