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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视镜中看到车后的李辉不住地打量自己的军衔和军官证,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从基地内接出的,朱大民都怀疑车后的这人是不是冒牌货,扣不惯风纪扣,甚至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军人的影子,就这么一人,是少校?朱大民在心底摇头叹息着,扫了眼自己肩上的上士军衔,朱大民只觉得有些怪异,自己一个少校,给另一个少校当司机,甚至还被命令换上士兵军装,挂上了上士军衔,就连证件都换了个新证件。总之现在只有国科委六处上士汽车兵朱大民,没有基地押解分队少校分队指挥官朱大民。

“你的职责是保护他,同时监视他,明白吗?即便是牺牲你的生命!”临行前大队长的命令让朱大民停止了胡思乱想,再次打起精神。基地内各有各的岗位和工作区域,绝不允许越雷池半步,不该问的绝不过问,既然队长如此交待,自然有他的用意,现在身后的这个“冒牌少校”就是自己的保护目标,就像过去一样。

“长官,还有十分钟就进入城区了,我们到什么地方?”朝后视镜看了眼,朱大民像普通士兵一样问身后的李辉。

“麻烦你了,去75街区幸福新村。不,还是直接去西北……”显然刚刚挂上少校军衔的李辉并没有身为军官的自觉,实际上基地派专车、专职驾驶员“陪同”自己回家探亲,让李辉感觉非常惶恐不安,这种待遇未免太高了。这是一种礼遇,同样也是一种压力,李辉相信前面的这个上士在陪同自己探亲时,同样还担负着“保护”自己的职责,在监视和保护之间,李辉愿意用后者。

当汽车驶进城区之后,在路边停车位上驶出了一辆红色的215汽车,从车后跟了过去。

“他们来了!”透过后视镜看到跟在车后的汽车打出的车灯信号,将左手放在腰间的朱大民才放下心来,后面跟来的汽车是军情局的人,基地安全处和军情局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

第212章 开始

1911年中国的民族革命者通过起义成功毁掉了旧的秩序,获得民族的解放与自由后,却未能按照自己的宪政理想成功建立新的秩序。清政府台留下的省级权力空缺立即被新军军官同盟会员、议局领袖和前清官员接管,各省独立组织自己的军队,推举自己的官员,这个破碎社会如何重建秩序?共和中国的立国精英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美国,中山的共和蓝图在1911年辛亥革命前就是以美国共和立宪政体为楷模的,他曾在美国演讲时说:“我们要仿照你们的政府而缔造我们的新政府”。

武昌起义后不久,12月,上海方面的革命力量电请宣布独立的诸省派代表赴沪商议建国说:“美利坚合众国之制,当为吾国他日之模范;美国之建国,其初各部颇起争论,外揭合众之帜,内伏涣散之机,其所以苦战八年,收最后之成功者,赖十三州会议总机关,有统一进行维持秩序之合力也。”

如果站在宪政的角度,六年前,共和元年即西元1911年12月,当是共和中国史上最有价值的一个月,在一月,中国举行有史以来的首次国会选举。首次国会选举,当是中国史上最靓丽的一页,这一月掀开了中国宪政之始,尽管此时国人并不理解宪政,但至少这是一个开始。

六年后的共和七年即西元1918年12月1日,注定同样将被载入共和中国的史册,这一天掀开了共和中国的第二次国会大选。尽管二届国会大选已经逾期达三年之久,但迟到总胜过不到。六年来尽管民众仍然还不理解什么是国会什么是共和,但是至少在五千六百余万分布在共和中国本土以及海外的在册选民看来,他们多少明白这次国会选举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实利。尽管这次举国投入无比热情的二届国会选举尚未开始时,六年前第一届国会贿选与夹枪带棒的拳头选,就已经初现端倪,但是仍然不妨碍本土以及海外民众的热情。

据传说,夏禹镇是大禹的故乡,夏朝是禹所建,启又是禹的儿子,所以至今夏禹镇以夏禹启三个姓居多,镇南那座建于宋代的禹帝碑就是夏禹镇人的荣耀,这块象征炎黄正统的禹帝碑曾为夏禹镇的乡亲带来了荣誉,同样带来了无数的苦难。两百多年前,建奴入关,不愿为异族之奴的乡亲揭竿而起,夏禹镇半数之人皆被屠尽,半数乡亲被迫流亡异乡达百年。

晨曦尚未吹散清晨的薄雾,夏秀岩还在围着禹帝碑转悠,尽管碑已立五百年,经五百年风吹雨打,但碑上的篆字依稀可辨:“子禹,承舜命治水十三载,三过家门而不入……造九鼎,三苗作乱,禹克之……”看着禹帝碑上的篆字,夏秀岩心情越发紧张起来,不时朝仍弥漫薄雾的土路望去。今天是大选开始的日子,县里派来运送选票的马车一旦进村,选举就会开始,夏禹镇选站在册选民多达六千人之多,是全县十一个选站之中选民最多的一个选站,甚至占到了全县在册选民的三成之多!

“禹帝老宗,您老神灵在上,一定保佑徐先生当选国会议员!……后生子弟定铭记禹帝老宗的圣情,定杀三牲相献!”有些心神不定的夏秀岩望着禹帝碑不断地打着鞠,祖祖辈辈一直生活在夏禹镇的夏秀岩,两年前迫于生活带着妻儿离开家乡到了西北,在西北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了甚至连做梦都未曾想过的好日子,甚至还在半年前办了一个有四十多人的工厂为大厂代工,一家人过上了让很多人羡慕的生活,甚至还买了车。

尽管在外人看来夏秀岩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或者说是他通过自身的努力,实现了“西北梦”。但在夏秀岩本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先生给的,如果没有先生的厂子没有西北,他夏秀岩不过是夏禹镇上的那个衣食无着,甚至连老婆都养不起的饭店伙计,那里有今天的夏老板。

加入复兴党是夏秀岩的梦想,但作为精英党派的复兴党并不是任何人想加入就能加入的,现在夏秀岩不只是复兴党的外围志愿者,夏秀岩和数万名移居西北的各省志愿者一起,在月前接到复兴党的指示,返回家乡加入家乡的复兴党竞选委员会,协助当地竞选委员会赢得这场选举,有什么比像如夏秀岩一样能够充分体现“西北梦”的实例更具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