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十万人军队如果编成一个纵队,沿一条道路不间断行军,那么纵队的首尾绝不可能同一天到达目的地,在这种情况下,军队不得不非常缓慢的前进,加上纵队很长,最后的部分会因过度劳累,使全军很快陷入混乱状态。与此相反编入一个纵队的人数越少,行军就越容易和越准确。因此区分兵力是十分必要的,但是这种区分不同于为了分割配置而进行的区分,虽然在一般情况下根据军队配置需要区分为若干个行军纵队,但并不是在每一个具体情况下都是如此,要把一支大的军队集中配置在某一地点,在行军时就必须把它区分为若干个纵队。
尽管三校学生组成的“青年近卫军”中并没有军事教官随行,但得益于三校暑期时进行的长达六周集训中获得的长途行军经验,再加上西大学生在过去一年之中接受至少300小时军事理论教育。五万名西北三校行军队伍一出西北市,便分成10个五千人纵队,每队相隔五十米,以公路为中心耕地为道路,10支纵队齐头并进。
“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青年近卫军前进。”刚刚得到“青年近卫军”称号的青年们一走出西北市,便高喊口号。
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长途行军,都不仅仅是一次行军,他同样也是一次精神上的跋涉,意志上的磨练。行军时战士们不但是身体经受考验,还要在精神上战胜自我,在长途行军时,意志甚至比身体更为重要。
在秋后刚播种过的田野上,不断响起青少年们震耳欲聋的呐喊,行军队伍犹如一群下山猛虎,咆哮着以强行军速度前进,十支齐头并进的纵队像暑期行军时一样展开行军比赛,从公路上望去,在公路两侧青少年们跑动时扬起的尘烟,就像是五条黄色腾龙。
“咕嘟、咕嘟……”背着背包、肩扛体育步枪的王天赐从携具中取出水壶大口大口地喝着,没喝上几口水壶就空了。水壶是标准的制式175升军用水壶,不到两小时,王天赐和大多数战友一样喝空了水壶中的水。
把空水壶装回去,仍然感觉不解渴的王天赐朝50米开外的公路看去,公路上不断有开着大灯的汽车驶过,经过的汽车都会冲他们按响喇叭,一些司机甚至和车上乘客还高呼“青年近卫军万岁!”的口号,为同学们助威。不过他们显然不知道“热血青年”现在需要什么。
“要是水车在多好。”王天赐心中如此想到,暑期拉练时每一个一千五百人到两千人不等的区队,都配有边防军一辆炊事卡车和一辆水车和其它后勤车辆,行军时如果水喝完了,可以直接跑过去接水。
“咕噜!咕噜!”这时在哗哗地走路声和急促呼吸声中,王天赐听到身边同学发出奇怪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王天赐的肚子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叫起来。
“不饿,我不饿,一个烧鸡、两个烧鸡……左咬一口、右咬一口……”感觉肚子越叫越欢,王天赐连忙对自己施以心理疗法,但是脑中想的却是喷香的烧鸡,越想肚子叫得越欢。
“为什么没有发干粮?哪怕就是肥皂块也行。”麻木的迈着酸痛的双腿,王天赐不禁开始怀念暑期集训行军时吃的如肥皂般难吃的压缩干粮,以至于把天空中的月亮都想像成烧饼。
撑着饿得发酸的肚子,程跃林跑到两支纵队间罗臣伯身边,脸色难看叫苦连天,只要是人,都知道饿最不好受。
“罗队长,不能再撑下去了,现在已经7点20了,大家都是中午12点吃的饭,已经7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不咱们就在这宿营,不是刚经过一个村子吗?还没有二里地,让同学们凑点钱去整点吃的。”
“那个村子太小了,咱们有五万人,按地图上标识,前方135公里就到李家集了,那是个大镇,咱们看能不能买点吃的,然后在镇外宿营,我去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说话时罗臣伯同样愁苦满面,此时罗臣伯总算明白“热血和激情不能代表一切!”
一切都太匆忙了,暑期集训时,所有后勤都由部队负责提供,哪像现在,要水没水、要粮没粮、要钱……,虽然铁血会还有几千元经费,问题是集子上没有银行。
李家集位于西北市和宣化之间,是西京公路边的一个小镇,在镇外公民学堂操场旁,几十盏电灯把操场照得通明,操场边停着二十余辆野战炊事车,操场上则树着数十顶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