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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滥杀无辜的土匪,根本没有资格站到军事法庭上接受审判,想想被剥皮的老百姓吧!相比而言,我们实在太过仁慈了。而且他们不是俘虏,只是缴械的敌对武装人员,我们仍然可以按照对待敌人的方式对待他们。”张秩明失神的模样让秦义龙劝道。边防军会善待战俘,但宽恕和善待绝不用于手上沾满百姓鲜血的土匪,宽恕和仁慈是有低线的。

按照西北军战俘分类,所有投降的敌可分为两种等级:1降的战俘;2缴械的敌对武装力量。第一类人可按有关战俘的国际公约处理,至于第二类人,仍旧按敌对武装力量处理,至于怎么处理则就要看前线官兵的心情以及后方看管战俘宪兵的心情了。

“二十五师到了。”张秩明什么话都没说,眼看远处尘土飞扬官道,面无表情地说。现在自己已经按照团里的命令攻占星星峡为进军青海的二十五师打开了通道。

“一定要调回西伯利亚。”望着渐渐驶入隘口的二十五师卡车、大马车扬起的滚滚烟尘,张秩明心说道。

边防军最精锐的部队大都集中于黑龙江、远东、西伯利亚,和俄国人厮杀才是张秩明的愿望。在地方守备部队,几乎永远不可能直接参战,像现在打通隘口之后,哈密守备团所做的就是保障部队后勤路线安全,而不能和二十五师官兵一样,上前线厮杀,没有上前线的机会,就没有获得勋章证明自己的机会。

“没用的大烟鬼!”过往父亲的指责再一次在张秩明记忆中浮起,张秩明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个机会是哈密守备团绝不可能给予自己的,只有在正经的野战部队才能获得勋章,以此来证明自己绝不是没用的大烟鬼。

经过隘口二十五师的各色装备让战友们惊叹不已,张秩明用一种少见多怪的模样对身边几个战友白活。

“看到车厢上盘一圈管形天线的装甲车没有,那是只有野战部队才装备的装甲无线电指挥车,在西伯利亚,光我们十三师就有五辆,师部两、团部三。二十五师不过是乙种师,就师部装备一辆,团部的不是装在卡车上就是装在吉普车上。西伯利亚部队五成都是摩托化,二十五师竟然还有一个骑兵团,后勤运输大都依靠大马车,士兵都是步行。啧!啧!一个师最大炮竟然只是六式105榴弹炮,我们十三师有十二门155榴弹炮,三个步兵团有一个6门105榴炮连,二十五师是乙种师而已,等将来……”

话未说完,想到自己的申请一次次被驳回,张秩明神色变得不太自然。张秩明必须要面对现实,自己是在连乙种部队都算不上的地方守备部队服役,十三师装备再好,也只是回忆而已。

“或许可以给他写信。”心有不甘的张秩明想到一个人,或许只有他能帮助自己离开这鬼地方。

在二十五师漫长行军队伍中,六式无线电装甲指挥车车厢顶上伸出一米高的盘形管式天线和三根鞭状天线,使人们一眼可以看出这辆装甲车的不同,利用六式装甲车改装的无线电指挥车是边防军特有装备,供师、团指挥员和参谋通信指挥使用,是移动指挥所。

“师长,参谋部命令我团须派出300至500骑兵,进至阿尔金山蒙古王游牧地区,防止宁海军匪徒北窜至阿尔金山地区。命令限我部务必于本月十五日前全师越过当金山口进入青海,此次青海进剿战役,统归二十五师指挥。师长,另外还有一份边防公署和参谋部联署命令,命令由你亲启,谢谢师长。”指挥车内无线电员收到电报后立即向围看地图的师长汇报道,随手又拿出一份电报,在递交电报时年轻无线电员脸色显得不太正常,因为路面颠簸的关系,在递交电报时差点摔倒,幸好被眼明手快的师长扶了一下。

“下次别忘了扶扶杆,指挥车里没那么多规矩。”接过电报风雨天对无线电员交待道,移动指挥车什么都好,就是行军时因为道路的关系,车里实在太过颠簸,若是不扶扶杆容易摔倒。

“风雨天上校:你部后勤补给量是一万五千四百三十四人,除此之外别无任何食物补给。边防公署、边防军参谋部共和七年八月二日。”

这份不知其意的电令使风雨天愣住了,抓摸不透命令中的意思,这道与众不同的命令,太过于含糊了。

“疾劲,我来看一下。”见师长接到命令后迷惑的样子,李既如扶着扶杆走到师长旁边接过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