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疆同意俞明辉的提议,必须要抢在暴雨之前翻过乌拉尔山。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惊雷,就好像成千上万尖利的震耳欲聋的哨声穿透平静的空气,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借闪电光芒,黄维疆看到远处山峰上高大的松树在扭动,大风将起,有的树木或是老了或是扎根不牢,没能抵挡住狂风的袭击,被折断的树干在岩石上弹来弹去,然后穿过狭窄的山道,在部队前面数百步远的地方,落入大路左边的深渊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风了!”方才的一幕让黄维疆和俞明辉彼此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两人明白,接下来的路将会很危险,自然力量发威时带来的危险甚至于超过持枪的敌人。
狂风夹杂闪电,使原本骑马的军官和骑兵纷纷从马上跳下来,拉着马缰改为步行,在狂风肆虐时还骑在马上行军无疑是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此时,空中雷电发出暴烈的巨响,简直可以和战场上大炮的轰鸣相提并论,似乎每一声惊雷都在部队头顶上响起,以至于早就见惯大场面的士兵们时不时抬头朝天上望去,自然的力量总会让人感觉恐惧。此时暴风变得更加疯狂,两山之间的山路,自然形成一个漏斗形,狂风从山口猛烈的涌进去,好像风筒一样,土石和被吹断的树干从山坡上往下滚落。
“立即带上钢盔,所有人贴紧崖壁行进。”在闪电一瞬间,看到飞石、树杈滚滚而来,军官大声呼喊着。此时空中闪电笼罩住两山之间的狭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接连不断,地面在电闪雷鸣中微微震动,似乎在发抖,就好像地动山摇的威力使乌拉尔山感到恐惧一样。就在这时天空中开始下起雨来,豆大雨点在狂风中变得猛烈非常,穿着雨衣的官兵顶风冒雨,在一片漆黑危机四伏的雨夜里奋力前进,泥泞的道路导致不断有人摔倒在地,前面摔跤后面扶,后面摔跤前面拉,虽然头顶上不时有飞石、枝干飞过,但是却没有人停下前进的脚步。
丘索瓦亚河地球上唯一一条流经两大洲的河流,从亚洲到欧洲它的长度为700多公里,两侧高达近百米的峭壁间一座铁路桥横跨两岸,这座铁路桥是进入欧洲的必经之地,二十年前,数千名俄罗斯工人用数年时间才架设了这座雄伟的铁路桥。
站在桥头身穿雨衣的乌斯洛卡夫从山顶上眺望,周围广阔的空间尽收眼底,雨雾弥漫的树林中,树木像一簇簇灰色的尖顶赤卫军帽一样刺向天空,桥上的士兵在军事专家指导下在铁路桥桁梁的上弦、斜杆以及下弦上安装炸药,一旦白军出现在河对岸,就要按照命令炸毁这座雄伟的铁路桥。
“一群杂碎。”当乌斯洛卡夫看到几名神父和修女被士兵赶到围着铁丝网的院子里,于是忍不住冲那群人吐了口唾沫,神父、修女和富农、地主一样都是是最坚定的“白匪”支持者,俄罗斯人民的敌人,为了应对白匪进攻,根据上级命令部队逮捕了附近十几个村庄的神父、修女和富农,然后集中关押起来,明天用火车运到城里。
“我们将用能够驾驭的红色恐怖的鲜血,去清洗我们的通条和枪栓。”想到团里政治委员同志的演讲,乌斯洛卡夫朝院子走了过去,尽管雨滴声响彻一片,但是乌斯洛卡夫还是可以听到从院子里传出的女人们的哭喊声和尖叫声。
“这些该死的杂种。”听到女人们的哭喊声、尖叫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乌斯洛卡夫知道那些士兵在做什么,于是便停下来,站到空无一人的哨位里点着烟斗,并不时朝传出尖叫声的院子看去,乌斯洛卡夫很想像士兵们一样肆意在那些贵族夫人、小姐的肉体上发泄自己的欲望,但是乌斯洛卡夫显然不能和普通士兵一般自由。
“这群该死的士兵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吧!”十数分钟后,院子里的尖叫声、呻吟声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乌斯洛卡夫骂了一句然后走向院中。
站在桥上的军事委员看着乌斯洛卡夫走向院子时,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挂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爱俄国,愿为俄国付出生命,他无数次听政治委员说红色恐怖的正当,但却从不相信。
“谢卡夫,把那包炸药朝上移动一下,还有那一包!”咬着嘴唇感觉到嘴中血腥味的军事委员大声对桁梁上安装炸药的士兵喊道。
院子里数百名犯人冒雨坐在湿濡濡的材垛上,透过破烂的门和窗户,乌斯洛卡夫可以看到醉醺醺的士兵正趴在或尖叫或呻吟的女人身上挺动身体,他们身下夫人、小姐们因挣扎而晃荡的白腻肉体在昏暗灯光下透出无比的诱惑。
感觉口干舌燥的乌斯洛卡夫看到院子里几个刚刚押过来的修女,其中一个修女模样很漂亮,于是乌斯洛卡夫一把把那个修女扛在肩上大笑道:“走,狗娘养的白婊子。”然后不顾修女的尖叫和挣扎扛着她朝院外走去。
院子里的一个神父指着他大声喊道:“魔鬼!魔鬼吞噬了你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