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当!”就在这时一队骆队从远处走过来,而在骆队打头的就是骑着马的镖局的把式,高传祥看到骆队上插的镖旗,脸色立即一紧,正要转身离开进城,只见一匹马纵马拦住了去路。
“呀!这不是高领房吗?怎么,安爷这一走,你这怎么又回这库伦城了,难不成真当爷们不在是不是,瞧瞧这十多年不见,绸缎袄子倒是穿上了。”骑在马上的李老憨身着羊皮大袄,背后背着系着红绸子的大刀,腰间别着两支手枪,显得好不威风,看着眼前的穿着绸缎袄子的高传祥开口说道。
“憨爷,高老儿这有礼了,这次高老儿本也没打算来这库伦城,这次来实是有事前来,只要事一办成,高老儿立马打道回府,安爷虽说不在了,但是高老儿还记得当日之诺,这次违诺实是有要事前来,还记憨爷行个方便。”见躲不过去了,高传祥便鞠了个躬,双手抱拳低三下四的商量到。
“老爷,他算个球,当得起你这样,你他娘的给我滚下来。”一旁的麻子看到老爷在那低三下四的模样,连忙站出来大声地喊道,见对方身上又是刀又是枪的,语气不善的样子于是便朝怀里摸去。
“叭!”待麻子刚把枪抽出来,只听到一声响鞭声,李老憨一鞭便抽中麻子的右手,刚摸着枪的麻子吃痛叫一声,枪便掉在了地上。
“娘的。奶毛还没退净,就他娘的舞刀弄枪的,这枪倒是不错,憨爷我给你收了,全当买个教训,大家说话,小孩别插嘴。”在张库大道上跑了这么多年的镖,麻子那点动作那能快过李老憨,看着捂着手的年轻人,李老憨开口说道,同时跳下马拾起了地上的手枪,打量了一下,枪倒是支不错的好枪,于是便收了起来。
“麻子,退到一边去,既然憨爷喜欢这枪,那憨爷就留下了,只望憨爷今天能行个方便,高老儿保证,只要事情一办完立即回去。”看着一旁捂着手的麻子,高传祥开口抱拳说道。这会高传祥开始后悔起来,为啥自己非要在城门外下车,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都怪当年自己惹下的事端,否则也不会如此,当年自己许下的不再重踏库伦城诺言,没想到,现在倒好,高传祥没想到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得这茬。
“高领房咱们在口外闯生活,第一条就是个信字,当年你把商队领进去大沙谷,那么大的商队,只有一半人货走了出来,可护镖的镖师却没几个出来的,当年如果不是几家商号做的联保,估计你的脑袋早给安爷切了,当年你对安爷怎么许下的,这点记性高领房应该不会忘记吧!要是让高领房进了这库伦城,还不显得我们三合镖局没人。”
看着眼前低三下四的高传祥,李老憨开口说道。当年死在大沙谷里的镖师,绝大都是三合店的镖师,李老憨有十几个师兄弟都折在那里,对这一点李老憨十多年来都还是耿耿于怀,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眼前的高传祥带他们进去的,结果商队出来了,可是镖队却大都留在大沙谷,这里头若是没什么猫腻,就算打死李老憨都不会相信。
“憨爷,当年的事商会早就查清了,当时碰到了沙暴,镖队和商队走散了,这事都过了十多年了,我想咱们没必要再扯这些了,这次高老儿我来这库伦城实是有要事要办,还望憨爷行个方便,他日高老儿必要重谢。”看着眼前的李老憨并没有让开的意思,高传祥便开口说道,心里却暗自叫起了急,生怕别把少爷的事情给担搁了,到时高传祥可就百罪难赎了。
“怎么,憨爷连西北商行的人,都要拦下吗?”就在这时,一个并不大的声音从李老憨的马后响了起来,穿着洋服的李南山边走边说道。
“啊!李经理!您这是?西北商行的人,那能哪!就是碰着熟人聊天儿而已,对就是聊天。”听到身后的声音,扭头看过去,一看是西北商行的李经理,李老憨那里还有之前的傲色,连忙抱拳行礼说道,李老憨根本没料到那个高传祥什么时候攀上了西北商行这个高枝。
“高经理,您来了!南山在商行等了您半天,听到您在城门外下了车,就过来看看。您老在这没碰到什么麻烦吧!”走到高传祥面前,李南山恭敬地说道,作为高传祥请进公司的老人,对眼前这个已经辞职的老人,李南山还是恭敬非常,更何况任何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高传祥和大老板之间的关系远胜过任何人。
“李经理说笑了,现在那里还有什么高经理,就是一个老头子罢了,没得事,就是和故友聊聊天而已,憨爷。”见李南山恭敬的样子,再看到一旁李老憨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不用想高传祥都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的西北,并不是过去的那个公司,远不是这些商号所能相比的,李老憨之所以用如此,实际上就是顾虑到李南山背后的西北。
“高爷,你们慢聊,老憨子我还要回镖局复号,改天一定登门和高爷你把酒言欢,方才之事还望高爷您别见怪。”待看到那个在库伦城里说个话都能刮起一阵风的李经理对高传祥这般恭敬的样子,李老憨差点没吓一跳,于是连忙开口说道,于是连忙抱了个歉,牵着马离开了。李老憨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多年没见,过去的那个高领房,竟然成了西北商行的贵客,单看那李经理那份恭敬样,显然关系不一般,这会那里还会计较什么十多年前的旧事。
“老爷,我的……”见之前那个抽自己一鞭的人气垫弱了下来,要走,麻子便开口说道,不过话没说出来,被高传祥看了一眼后,止住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