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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晃稍一犹豫的当口,伤亡便已产生。冀州精锐的几名悍卒互相掩护着,以半数人的生命为代价,闯过了刀斧交织的封锁线,近身之后,刀光暴涨,转眼间就有两名催锋营的士兵惨呼着倒下。

“混账!杀了他们!”徐晃大怒,喝令侧翼的士卒上前围攻,刀斧齐下!残余的几名冀州悍卒眼见无法抵挡,竟然齐齐站定,护住了中间一人,任凭刀斧斩在身上,鲜血飞溅。被护住那人趁着这个空隙,猛然扑出来,抱住了一名刀斧手,然后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双方同时倒地,滚来滚去,被咬的刀斧手也是勇悍非常,一边翻滚,一边拼命用头撞击着敌人,霎时间,两人的鲜血就混在了一处,再分不清彼此,使得同袍们一时都无法分辨,救援慢了那么一拍。

突然间,两人同时停止不动了,就那么看似亲密的抱在一起,消弭了人间一切仇与怨。

“收缩,保持阵型!”徐晃的声音透过浓烟传来,带着无名的愤怒,甚至还带着一丝无奈和庆幸。冀州军中精锐战士的比例还是很高的,若不是被主公设法各种削弱,这一仗纵使能赢,自家也要伤筋动骨了。

队伍前排的刀斧手转身回斩,将闯入阵中拼命的敌人纷纷刺翻。先后闯进来的几十名悍卒很快被清理干净,阵型在徐晃的调度下重新恢复整齐。但己方却也伤亡了十余人,连跟在后面的射声营,都减员了两个。

稍稍的停滞,已经让冀州军的将士们看到了机会。在几名低级军官的带领下,他们渐渐组织起来,前仆后继地挡住青州军去路。与其说是在迎战,不如说是在骚扰。并且骚扰的手段不停地翻新,一招失效,很快便又换成新的一招。

十几名冀州军的士卒从侧翼杀来,稍做接触,立刻远遁。没等徐晃调整好阵型,另一伙人又不顾生死闯入他的左翼。当他用尽全身解数修补完左翼,右翼又出现了新的敌人。

左前,左后,右前,右后,赶走一波又冲来一波,就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般,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徐晃虽然勇猛,还有黄忠在后面策应,但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分身乏术。

而催锋营的战法,更适合正面作战,并不太适应这种骚扰式的打法。

对方每一波攻击规模都不大,十几二十个人,在一名低级军官,甚至连军官都不是的老兵的带领下,亡命拼杀。尽管每一次的交换比,都是青州军占据优势,可对方却本着拿十个换一个也够本的心态在作战,催锋营的伤亡持续增加。

徐晃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有心带队追杀,将骚扰彻底驱散。敌人却又不肯与他硬拼,丢下同伴迅速退入黑暗。这是一种近于无赖的战术,损耗巨大却切实有效。

伤亡还在其次,关键是时间耽误不起啊。突袭,最重要的就是突然性,如果不能迅速摧毁敌军的指挥中心,奠定胜局,随着时间的推移,优势将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

“汉升兄,有些不对劲!”他焦急的向同袍喊道。

“是不太对劲。”黄忠也微微有些焦躁。

他二人都是主将,冲在第一线的目的,就是为了摧枯拉朽的消灭顽抗之敌,迅速凿穿敌军的大营,或者攻陷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