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延、张顗就是俩有勇无谋的家伙,这俩人打仗从来不动脑子,治军全靠皮鞭和军棍。虽然还不知道青州人到底怎么渡的河,不过,突袭之所以这么顺利,未尝不是此二人无能之故。
不过话说回来,沮授的安排也没什么问题。在攻城战中,出于削弱冀州本土派实力的目的,派上去攻城的,都是冀州的精锐部队,张颌以及阵亡的苏由、汪昭皆在此列。
这些部队都损失惨重,沮授布防自然捉襟见肘。马延、张顗这种好摆弄的,袁绍也没多加防备,他们的部队实力未损,建制健全,自然要安排到要害位置上。
可谁能想到,青州军才刚刚抵达南岸,也不做侦察、试探,连夜就展开了强渡和夜袭呢?
想到夜渡黄河的凶险,谋士们无不面如土色。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成功渡河的比例,恐怕还到不了半数。也许王羽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可想必他也不是如履平地就过来了,显然,他这是要拼命啊。
无论立场怎样,此刻,谋士们望向沮授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同情。
面对着的是高深莫测的敌人,身后却是充满了疑虑的目光和各种掣肘,别说是他沮授,就算姜子牙易地而处,又能有什么回天之力呢?
大军败亡在即,谋士们终于把党同伐异那一套丢开了,只是未免太晚了些。
“主公……息怒,授正为挽此危局而来。”沮授还没有放弃,他努力的从袁绍的手中挣出一丝空隙,挣扎着说道。
“什么?”即便在狂怒之中,此言入耳,袁绍仍然一怔,他之所以连形象都不顾了,暴怒至此,就是因为他以为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了。
也许他自己能跑得掉,可主力尽丧,他就算逃出生天又能如何?还不是只有任人揉捏的份儿?他对着沮授宣泄怒火,实际上,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结果沮授突然告诉他,这一仗还没输,还有回天之力,这叫他如何能不惊异?
“你说什么?公与,此战当真尚有胜算?”希望一起,他的称谓也变了,世家子的风度也隐隐回到了身上。
“取胜已不可能,”沮授摇摇头,“授尽力而为,尽量不要输得太惨……”
“……”袁绍的目光又变得狰狞起来,闪烁了片刻,他终于还是控制住了情绪,语气低沉的说道:“计从何出?”
“王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令人匪夷所思的潜渡了大河,臣料事不周,不曾提防,罪莫大焉。”沮授缓缓说道:“不过,臣以为,渡河毕竟不是毫无凶险,青州的夜袭部队,应该不多,而我军的连营却很大……”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