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立下力挫公孙瓒锋芒的功劳,他才能奢望更高一层的位置。既然过去的老功劳在小人的诋毁下烟消云散,那自己就立下新的功劳,用无可置疑的功劳,来封住那些小人之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此,淳于琼在接到渤海急报后,督促麾下士卒以一日七十里的速度狂飙猛进,只用了三天,就从馆陶城杀到了清河郡治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韩馥旧部,正准备与幽州军里应外合的清河郡守程涣。
不待在城中修整,又率军北上,马不停蹄的杀向广川,誓死要在广川挡住幽州军!
“淳于将军,弟兄们都走不动了,您看……”督军从事牵招策马上前,附在淳于琼耳边低声请示。
“谁说的?哪个不怕死的带的头?”淳于琼眼中寒光一闪,瞬间从沉思中惊醒,低喝道:“来人……”
牵招不是没经历过杀伐之人,可对着杀气毕露的淳于琼,他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是个机灵人,发觉主将语气不善,连忙换了一副讨好的笑脸,低声下气的解释道:“没人带头。但弟兄们真的走不动了。从离开馆陶到现在,大伙就没正经休息过……”
淳于琼看了他一样,从牙缝从森森的吐出了一串命令:“来人,传令下去,让弟兄们互相搀扶着赶路”
“诺!”传令兵从淳于琼手中接过令旗,飞驰而去。下一刻,就像是回声似的,队伍中响起了阵阵传令声:“擅自离队者,斩!偷奸耍滑,耽误行程者,斩!叫苦叫累,大声喧哗者,斩……”
“淳于将军!”从淳于琼喊出第一个命令开始,他每喊出一个命令,牵招的脸就苍白上几分,等到传令兵离开时,他的脸上已是一片惨白。
他不是不明白淳于琼急于立功的心情,但幽州军的军势本来就强过冀州,机动力更是远在冀州军之上。与其冒险争抢广川的有利地形,还不如另寻其他战场,在信都或者清河城下迎战。
“慈不掌兵!”
淳于琼看一眼年纪还不到自己一般的牵招,语重心长的说道:“幽州军骑兵多,现在公孙瓒还没下定决心,但若是他想通了,分兵抄掠四野,这一仗就算我军能赢,冀州也难免损失惨重,主公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总不会只是为了寻求一场惨胜吧?”
牵招虽然年轻,但并非不通兵法的人。袁绍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担心离老巢太远,被公孙瓒发现战机,用轻骑迂回包抄,袭扰地方,或者截断粮道。
如果能在公孙瓒越过清河之前,将幽州军主力堵在广川以东,就可以放心了。见到淳于琼兵少,以公孙瓒的脾气,肯定是要挥兵猛攻,挡住这波猛攻,冀州军主力随后赶到,就是大功一件。
“将军英明,属下愚钝,一时没想到这么多。”想到这里,牵招心中火气渐消,冲着淳于琼拱拱手,低声说道:“不过将军也要考虑到,公孙瓒乃是百战宿将,麾下轻骑又多,就算不明广川一带的地势,应该也会派遣轻骑先行探路,弟兄们现在……”
他举目四顾,尽管是在辖地内,可五天的急行军还是榨干了士兵们所有的体力,这可不是临战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