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军可不是黄巾军,这支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其中更是不乏万人敌的猛将。虽然指挥者未必有徐荣的水准,但河北豪杰众多,焉知其中有没有被隐没的高人?在洛阳之战前,徐荣还不一样默默无闻?
如果冀州军真的击败了幽州军,即便是主公带队,这支千人左右的客军难道就能力挽狂澜吗?不把自己一起搭进去就不错了。
太史慈不在乎这些,既然是盟友,并肩作战就是应当的,至于胜负,不打过怎么知道?只有那些穷极无聊的文人,才喜欢在战前讨论这个,偶尔蒙中了,就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错了就找一堆借口。
他只是奇怪,主公看起来也不看好公孙瓒,而且不是普通的不看好,他急于解决管承和辽东的威胁,就是为了粮道和退路。
“也不能说担心伯珪兄,”王羽笑着解释道:“仗,还是要打的,可咱们现在的家业也不算小了,总不能还向以前一样,总是孤注一掷啊。”
“那您何不依从田先生的策略,且在家中安坐,若公孙将军果然……您再提大军北上,以作策应呢?”太史慈想了想,还是有些想不通。
王羽北上增援的策略很矛盾,说他冒险吧,偏偏他还积极构建了海上通道;说他稳重吧,亲率轻兵北上,这算是什么稳重人啊?
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象袁公路那种才是真的诸侯做派呢。襄阳城下打得热火朝天的,他却在南阳安坐不动;武关的警讯刚传过去,他就急着要开溜。
太史慈对袁术的行为当然是鄙视的,不过他也知道,当官的通常都是那种做派,类似自家主公这种才是异类。
“伯珪兄的兵力虽强,不过他的根基不稳,一旦败了,很可能一蹶不振,到时候我军再出兵呼应,就为时已晚了。青州才刚刚安定下来,现在就劳师动众去增援,可能河北还没分出胜负,我军的后路就已经被人给抄了……”
对太史慈来说,王羽这套理论有些高深莫测,若是换了贾诩、田丰来听,就会听出他在敷衍了。因为他始终没说明,他这一千骑兵到底如何力挽狂澜,为什么不能只派遣一个部将去,也就是太史慈不在意这些细节,才让他给蒙混过关了。
贾诩只当王羽喜欢冒险的脾气发作,田丰是被王羽用借机练兵的说辞给糊弄了。他们谁都不知道,王羽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公孙瓒和袁绍的第一战,就是所谓的界桥之战,在这一战当中,公孙瓒吃了个大亏。这个悲剧本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公孙瓒不一意孤行就行,王羽不能装神棍,未卜先知,派个部将也不可能劝得动公孙瓒,所以必须自己走一趟。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
在界桥之战中,有一个王羽找了很久的人,是确定会出现的。王羽不可能指望派个部将,就将此人笼络回来,所以,他必须得亲自出马。
在这两个因素之外,才轮到他那可跃跃欲试的争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