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县衙的人参和进来,回了客店后,衙内就吩咐燕青领几个人,从诈来的金银珠宝里挑了价值千余两的手饰、珍宝去拜访阳谷县的县太爷,并让燕青把事由交待了一番,更叫那县令不许透露衙内身份。
县令拿了价值千余两的珠宝,又知衙内背后有正主儿撑着,西门庆算个屁,活该这遭破产败家,哼!
其实衙内是不想给自已惹麻烦,才用劫来的赃银又贿赂了贪官,这就是官场中的生存法则,主要是衙内背后有巨靠,不然,这千余两银子的珠宝,人家县太爷未必卖你面子,令他真正着怕的是皇后郑系!
燕青领着人回到客店交令时,衙内正在浴桶中泡身子,飞燕是内宅与外面传话的人,凡有事往内通禀,现在就寻飞燕便可,须臾,衙内整衣出来,神气清爽着,每做完好事,他必是精神十足的模样,叫这些手下都不以为衙内干过什么‘坏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此,衙内十分满意,若萎靡不振的他也羞见人。
燕青这才得空把见到武二郎的情况一一细叙,衙内听罢,沉吟了片刻,道:“今间武二正在,飞燕,你与我备齐千两纹银,我去给他家兄长做个祭奠……”燕青暗挑大拇指,衙内当真是豪气,此招必拿住人心!
水浒传中,宋江等人的‘仗义疏财’也表现在这里,只是多则十几两给个盘缠,上千两的时候少,后来梁山发了家才大气了,但他们也眼高了,不会再拿银子收买什么好汉的人心了,更多的手法是威慑!
阳谷县某街坊中,一幢二层的小楼,上面窗房还透出微弱的灯光,隐约可见有窈窕人影晃动,这里正是炊饼郎武大的家,如今门前搭了孝绫,厚厚门板里也透出昏黄灯色,烛景闪晃,时明时暗,武二郎正跪在简陋灵位前给兄长武大郎烧鬼钱,面前一个土黄色的丧盆,他手里拄着一条裹着白条纸的丧棒……
蹬蹬蹬,一袭白孝服笼住丰腴娇躯的潘金莲从楼梯下来,只看了一眼跪着的武二郎也没说话,只是张罗着吃食,白馒头、两碟菜疏、一片牛肉很快摆上了桌面,“……叔叔,稍待片刻,我再与你烫壶酒来!”
“有劳嫂嫂了……”武二郎不敢正礼寡嫂,前些时只因嫂嫂流露出了异样姿态,所以武松赶紧搬家了,潘金莲只是试探武松,见他跑了,也没敢正的露出荡姿,只怕他把自已当做了淫妇,事实上也怪得潘金莲,她年少貌美,当了七寸钉武大郎的妇媳岂能心甘,姐都爱俏,她心里也自然有自已梦想中的情郎,也难怪给西门庆一勾搭就动了心思,现今这两个人更尴尬,但也只能还按叔嫂的相处,潘金莲其实开心坏了。
能不开心吗?碍眼的武大郎不明不白给富户家的大车撞死了,官司发落下来,定也要赔些银两的,自已也便有了家俬,再寻个媒婆找个好家势,这算是跳脱了苦海,只是这武二郎是一截木头,不然就……
正两个各怀心思时,门面街上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武二是练武的人,耳根挑动间,便听出足足有八九个人来到了门外,他心中诧异,扭头盯着门板,潘金莲也楞住了,心怦怦的跳,好些人,来做甚?
外面却传来了燕青的声音,一边手拍门板,“武二哥哥可在家,我是燕小乙,武二哥哥可在家……”
武松忙跳起来,答道:“原来是燕青兄弟,稍候,我便开门……”他没再犹豫,下了插子就将两扇木门启开,借着月光看见门外一共九个人,燕青在门左、时迁在门右;居中一个俊逸挺拔的男子,发迹飘逸,梳的闲散,不拘一格,但更有一种独特无伦的魅力,武二郎心中一震,当下便道:“莫不是乐寿安衙内当面?”
“正是安文恭,久仰武二郎打虎英名,为一方百姓除害,此来阳谷专会打虎英杰,燕青回禀我说,武二家兄长不幸逝去,既然撞上,万无不祭之礼……”衙内双手拱了拱,武松万没想到衙内会亲至,当时心下感动异常,翻身就拜在衙内面前,“武松见过衙内,不想衙内竟深夜来祭奠我家兄长亡灵,二郎惶恐!”
“快些起来,免做这些俗礼,逝者为大,为领我祭奠武家兄长吧……”衙内一把将武松拉了起来。
潘金莲可搞不清来的这伙人是谁,只道自家叔叔不凡,今夜却是开了眼界,先是瞅见门边的燕青,只一眼就瞅见,心下便叫好俏个郎君,又见雪袍衙内时更是脑袋发懵了,什么武松、燕青全给她抛出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