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瑟瑟亦大羞,伸手又和霸王娇扭做一团,“我、我哪有你的水多?你尽胡扯吧……”
……
清丰县,呼延府;巨柳古柏都抽了新绿,枝叶渐渐繁茂起来,天气也转暖了,宽敞的院落中,在巨树下摆了张八仙桌,周围是几把长凳子,一个银须老者坐在正位,一张脸红润润的,着一领青绸暗纹花色的长袍,腰间束着黑绦带,慈眉善目的模样,但神色间似笼着一股淡忧,在他左右坐着几个中年男子们。
“……北边无甚战事,年前侍卫马帅宋恽抚边,一直也未传来捷报,似乎未有什么动静,倒是黑水女真人动起来了,辽朝一如大宋,内忧加外患,过几年必将大乱起来,唉……朝廷吃蔡党把持,只怕……”
左首说话的中年人,正是呼延明,他是第六代年最长者,已近五旬了,他父亲呼延守信也逝去多年了。
而正中那老者却是他父亲呼延守信的父亲,也是他祖父,这位老人赫然就是年近百岁的呼延丕显。
“大兄,女真人如何,却扯不上与我等有关,只是那梁弼成一力压着呼延一家,却叫人着恼啊!”
这次说话的是呼延明的三弟呼延豹,在此落坐的还是呼延亮、龙、兆、平、登、唤、昭、凯等诸人。
几个兄弟们纷纷论起这个梁弼成,第六代最小一个呼延威最后跳起道:“如此,却要逼反了我呼延家?”
“放肆……”一直不曾开口的呼延丕显瞪了孙子呼延威一眼,吓得他缩着脑袋就坐下了,再不敢吭声。
倒是呼延明道:“祖父莫要恼了,威弟所言却也不是全无道理,近两年朝廷却也做的不得民心,年前我去了一趟登州,一路上见尽地方庶民凄苦日子,也难怪京东路连年闹灾闹匪,这般暗无天日,宋室必衰!”
“大兄……”老二呼延亮朝他施了个眼色,呶呶嘴,但见呼延丕显老脸拉很老长,大该不乐意听了。
不过这个话头一经展开,却没打住,呼延平、唤、凯也纷纷出言声援大兄呼延明,认为他所言有理。
呼延丕显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终是叹谓了一声,道:“宋室衰与不衰已与我呼延家没甚干系了,我年逾百龄,历观宋室数帝,多具文采却疏于武略,太祖杯酒释下兵权,拟制文掌天下权,便是心忧陈桥旧事复现,呼延家一门皆勇将,必遭忌焉!惜忠心一片,可鉴日月,叹朝廷无眼,用尽奸侫;唐皇太宗曾言: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者不知义、智者必怀仁;嘿!几多怀仁智者阵前贪生、荀且奔命,无数不知大义的武夫却浴血沙场、抛头舍命;宋室必衰?哈……衰了好啊,有衰时,也必有我呼延家出头时,只是这一遭再衰,呼延家不做什么板荡诚臣了,有用时招来,用过后挥去,如此却要冷了将心,看看杨将,天波府荒草齐腰,哪剩下半个后人?瞅瞅高家,西北折家、种家、王家;皆无一人在朝为官,统统外放……”
末了,呼延丕显道:“清明忌祖时,我说过什么?你等孙辈忘光了不成?呼延家后人,再不入朝为官!幺威迁才说什么造反,却是要使祖上蒙羞,谁造得反,呼延家也造不得,家族一世清名,还须谨守!”
“老祖宗……老祖宗……娇小姐回来了,是娇小姐回来了……”这时,一府从飞奔进来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