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说的也对,我没说的……”这句话说出来也不容易,连折家两个姐妹也有点怔神了,对衙内更是佩服了,杨再兴也是这般想,更有些崇敬的望着小叔叔,其实靖国都和莺美秘议好了,不服也不行了。
气氛越显融洽,正自欢饮时,有从人来禀说靖国夫人府上差人来了,素娇便打发郑怜卿去应付一下,须臾,郑怜卿回转,只在靖国夫人耳畔说了几话,她面现惊容,莺美灵觉敏锐,也听的清清,秀眉亦蹙起。
好端端一顿午宴,却因衙内、莺美、靖国三个人离去上楼商议,只剩下了折家两个姐妹和杨再兴。
他们三个也相机退了席,又一起来到了前堂,折月茹心中感念姐姐为自已做了好事,便也替她在杨满堂面前说些让他们俩脸红的话,却是有意挑明他们的关系,杨再兴也不是太木头的脑袋,只是不善于应付这些事吧,只看他为折月秀心急,也便知他心里有这美女,只是折月秀大了他好几岁,却怕小叔叔不同意。
折月茹心里也有些烦燥,挑了几句话把秀姐和杨满堂都弄的尴尬了,她只寻了个借口出厅去了,一个人在庭院里溜达,功夫不大便瞧着靖国夫人和她府上人匆匆的离开了,心说,也不知出了事,这般急相?
又一会儿,见衙内与换上了男装的莺美一起出来,安敬看见折月茹,便笑道:“画师,去趟太学吧。”
折月茹应了一声,她看出莺美在宅子里的至高地位,望向她时,眼底难免有些异色,“我去喊姐姐。”
莺美笑道:“月茹小姐陪着便可,适才见你姐姐与满堂聊的甚欢,便不要打扰他两个了,任他们去。”
折月茹不由大讶,莫不是这‘莺美夫人’看出了姐姐心意,又一想,也有这个可能,那自已的事……一念及此不由脸红了,咽了口唾沫半垂了首道:“我回房换过装束,也扮了男装吧……”她心思也细,自已这般做女装,一但走出去怕要抢了莺美夫人的风头,只怕恼了她,也是不妥,换作男装跟在她身侧才妥当。
就这样,三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溜达上东京大街了,有莺美在身侧,安敬却无甚的惊虑,只是她与靖国素娇说了些什么,却没告诉自已,等今晚再问她不迟,三人一路去了太学,撞见些文生士子都侧目望他们。
“……不知衙内为何要学画,以衙内饱学之诗词歌赋应试自无所虞……”莺美故意当着折月茹的面说这话,折家女则是羞的把头扭在一侧去,一颗芳心怦怦的乱蹦,只是拿眼角偷瞥衙内,只不知他如何答对?
安敬则微微一笑,望了莺美一眼,只笑道:“本衙内入太学可不为参与什么鸟试,过些时莺美自知。”
第95章 何谓名士
说到这年头儿的书画大家,首先要提的还是徽宗赵佶,别人再有才学也须排到赵官家的后面去……
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也不晓得出世了没有,但第一收藏此画的却是赵佶,清明上河图这五个字便是赵佶亲笔所题,而张择端目下应该在翰林图画院任职,宋代画院真正兴起还是从赵佶当皇帝开始的,不能否认他皇帝当的很腌臜,但在艺术上的成绩却璀灿斐然,他自已也画的可以,最主要的是他的鉴赏能力强。
“……听闻近日有翰林侍诏李晞古、张正道要来讲一课,圣上却是看重画艺精工之士,诸兄当互勉之……那李侍诏擅画山水,笔墨峭劲,一勾一画却显尽山势之雄奇气势,那张侍诏却还嫩些,但也闻颇获官家喜欢,侍诏却也不是谁都能任的,此人却擅画宫廷、楼阁、市肆、城郭、街坊、桥梁等,亦有不凡造诣,只可惜王晋卿、李公麟、苏子瞻、黄鲁直、米元章、秦少游等赫赫名士皆归尘土,唯余官家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