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还极和谐的郑皇后和花蕊双双落坐之后,花蕊便道:“……今日来却有一事要说与娘娘听……”
“但说无妨……妹妹如今是官家面前红人,官中诸妃莫不羡煞,如仙……你外面侍候,未唤不得擅入。”
如仙应诺出去了,花蕊才道:“娘娘莫要取笑……那安家小郎于啸风口外作的那首词娘娘还记得否?”
郑皇后秀眉一蹙,点点头,“……记得,莫不是有人拿这首词做什么文章?”想通此一点,她心里一震。
朝廷暗中与女真人有了秘议,而啸风口事件却差点引发了宋辽新的争端,皇帝却为了大计吞了这口气,其实以宋廷的窝囊,不为大计也须吞了这口气,这般说只是为了面子罢了,而安敬那首诗却不合时宜。
“正是……娘娘,那童贯不知从何处得来这首词名为‘满江红’,作词人便是安文恭,他却在陛下面前进言,只说此诗喻意极是不当,居心叵测,要挑起宋辽之间的新战乱,于秘密联议之计更有不妥之处……”
郑皇后银牙一咬,却忍不住骂道:“童贯这厮,居然要致小郎于死地?妹妹……你心里却是如何想法?”
“……娘娘,妹妹我如何想倒不妨事,官家如何想法才是重要,却知小郎是娘娘救命恩人,也没说什么,但是脸色阴沉着,联议秘事却关乎朝廷兴盛大局,燕云一十六州失却百年余,官家会错失此等良机?”
郑皇后面上现出忧色,早便料到小郎要惹出祸来,初至京师便得罪了童、高二奸,此番却要如何是好?
“官家不至于坏了小郎性命,只是……唉,就怕童贯等借此机会要把矛头转到郑居中那边去……”
花蕊点点头,“娘娘所虑不虚,昨夜妹妹服侍官家整弄奏折,便见童高二人联名疏奏,言郑使相之事非。”
虽然郑皇后也知花蕊暗中与郑居中通了款曲,但此时于自已和她来说,郑居中无疑是朝中唯一所恃。
“童阉这般,我等亦须筹谋自保了,郑居中一但失了使相之位,我两个姐妹只怕好日子不多了……”
花蕊听皇后这般说也是点头,苦是无有良计,她道:“好似官家要见一见那小郎,依妹妹之见,可趁此机会与小郎谋划些事,他那脑袋却是聪明,定然有计对付童高二奸,娘娘若点头,妹妹便从中周旋……”
郑皇后一惊,“此番觐见又令人心忧,小郎只怕管不住他那张嘴,若恼了官家,脑袋再聪明也须给剁了。”
“娘娘无须忧心此节,妹妹自会替小郎说话,真便说了什么话恼了官家,妹妹亦全力护他,至多吃些皮肉之苦,他若是个聪明的也必不会惹恼了官家,娘娘宫中亦须做些准备,妹妹使些手段让他来觐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