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张克楚冷冷地说道。心里除了鄙视和厌恶之外,更多的是对王立诚这种毫不掩饰的贪婪的愤怒。凭什么你就是杀奴军的内务总管?你想当就当么?还是说你觉得会有人看在你是我舅舅的分上就同意这个荒谬的要求?
此时房间内只有张克楚和王立诚,所以被这句冷冰冰的话语带来的寒冷,只有王立诚才能体会,然而他只是咧嘴笑了笑,说道:“爹亲娘亲没有舅舅亲,难道你就相信那些外人,不相信舅舅?”
因为愤怒,所以张克楚没有兴趣陪他演这出拙劣的戏剧,而是直接站起身来,对着王立诚那张诚恳中带着关怀的面孔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巨大的压迫感让王立诚脸色变了变,却没有羞愤的表情,而是一味坦诚:“舅舅这都是为你好啊。”
张克楚愣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于是他转身,大步出门。
……
新汴,安国公府,内院书房。
张贺年放下那份信札之后,揉了揉略带疲倦的眉心,抬起头对万永年苦笑道:“到底是老了。”
“国公正当壮年,何来此说?”万永年笑道。
张贺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对万永年说道:“此去飞崖岛,先生觉得克楚怎么样?”
“此人年纪虽轻,眼光却很长远。”万永年说道:“我看他的志向不小。”
“哦?”张贺年很感兴趣的看了一眼万永年,身体微微前倾,问道:“先生从何看出他志向不小?”
万永年抚着胡须斟酌片刻,说道:“他所组杀奴军眼下虽然规模不大,却也有了三艘战船,成立没多久,便在飞崖岛上设立了水陆营寨,更设了一个火枪作坊。最重要的是他以克敌军之名义,入股其他杀奴军,虽不能完全控制,却也有相当之影响……”
张贺年点头道:“如此说来,的确是有些志向啊。”他摩梭着书桌上那几页信札,对万永年说道:“依先生所见,还是将克楚留在杀奴军为好?”
“是啊,他若是能将克敌军发展好,对于大宋,对于国公未尝不是好事。”万永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