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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兵法有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我既为项王的左臂右膀,那自然得凡事为羽儿的大业着想。他立都彭城,以此号令天下,如果今日却被刘邦打的连都城都丢弃了,那将有何威严可以用来号令天下。你别忘了南方还有临江王共熬和衡山王吴芮,他们也并非什么善类,之所以没有响应刘邦只不过是在观望,若是我们丢弃了半壁江山那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起兵蜂拥而至。”

“况且若是彭城丢失的消息传到了羽儿军中,那对将士们的士气打击一定很大,那就得不偿失了。”

季布一阵,随即面露惭愧,低下头心悦诚服的说道:“多谢范叔指点,是我目光短浅了,只计较一时之得失,险些因小失大。”

范增轻捋胡须,呵呵一笑,又说道:“如今我们只需要按照羽儿的指示,坚守彭城即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季布微微一犹豫,说道:“项王派人送来的口信只有一句话‘坚守彭城,静观其变’,可彭城并非可以久守之地,最多十天彭城就会被刘邦攻下的,那项王他此意又为何?我仔细思虑了很多天,实在想不出有何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大破联军的。”

范增思虑了一会,也是摇头道:“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不过我想既然羽儿这么吩咐我们,那他一定有破敌的方法,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坚定的相信他而已。如果我们都能轻易猜到他的想法,那刘邦也一定可以。”

季布闻言苦笑道:“好像我们也只能等待了,项王呀项王,你可千万别让兄弟们失望呀。”

实际上没人能猜到项羽的想法,他正在构思着一场惊世骇俗的奔袭战。他的三万精骑自鲁南出胡陵,千里迢迢的绕了的大弯转到了汉军的背后,最后抵达了彭城西南面的萧县。而刘邦却将注意力集中在彭城北面的防线,认为那里才是项羽大军南下的必经之路,却没有料到项羽抛下了大军,只是轻骑绕道疾行。

项羽之所以是项羽,那就是因为他总是出人意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对手最麻痹最掉以轻心的时候,那就是他杀机必露之时。

萧县只是小城,仅有三千老弱之卒用于警戒楚国南部来的小股增援部队。项羽迅速的攻下了毫无防备的萧县,在城休整了数个时辰,补充了人力马力。然后在夜色中出萧县,自西向东一路疾驰,拂晓之时赶到了汉军大营的西侧,随之向汉军中营发动了猛烈的冲击。

拂晓之时正是人一天困意最重的时候,仓皇从营中跑出来的汉军士卒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看见铺天盖地的楚军铁骑狂冲杀来。项羽将骑兵排成了密集的方阵,犹如山川压顶般势不可挡的咆哮而至,将面前所有妄想抵挡的反抗碾成尘埃。

项羽在最不可能出现的西南面出现了,他的眼光何其老辣,选择了紧紧咬住了刘邦的中军大营一路穷追猛打,丝毫不理会其他诸侯的反应。刘邦手慌脚乱的催促着手下将领领着一个个仓促集结起来的军团上前迎击,却在楚军的铁蹄下一个个溃不成军。

这支骑兵跟随项羽征战多年,早已经深知项羽的战术和指挥。他们不断的将一个个迎上来的汉军军团击溃,用马刀驱赶着溃卒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友军,刘邦的中军大旗成了楚军攻击的目标所在。

而其他诸侯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混乱不堪的汉军大营,却迟迟没有接到刘邦传来的军令,只好按兵不动的在一旁作壁上观。哪里想得到刘邦此时正被项羽追的屁滚尿流,怎会有空暇发出指令。

汉军终于崩溃了,二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竟然在三万楚军的马蹄驱赶下慌不择路朝着友军大营冲去。首当其冲的赵军和韩军很快就被溃兵裹挟的大乱,被迫也随着加入到了溃败的行列。很快,整个联军都加入了溃散的行列,各个诸侯们一个个面如土色,面对这场莫名其妙的溃败惊恐万分,只是带着手下拼命的逃跑。

项羽无疑是个战争天才,他在恰当的时间选择了恰当的地点,用最小的兵力给敌人造成了最大恐慌。他的骑兵队伍一个个被他指挥的如同臂膀,不断的驱赶着敌人的溃兵替他们做先锋冲击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