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咋舌道:“真的假的,有这么多人呀。”
刘邦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又说道:“这还不算什么呢,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始皇帝出巡的时候,我正巧碰上了他的车架,那个阵势浩大呀。旌旗蔽空,铁骑如流,那气势,那场面……”
刘邦说道这里,眼睛半眯起来,满脸的陶醉羡慕样,“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像这样,多风光呀。”
一旁的屠子却浇了他一盆冷水,在一旁冷言道:“刘三,你少在做白日梦了,还大丈夫就该如此~~~你也不杀泡尿照照自己,我们就是贱民的命。”
这个众人口中的屠子原名叫樊哙,自小和刘邦一起长大,两人交情十分深厚,互相拿彼此讽刺打趣也不以为意。樊哙年轻时靠做屠户为生,所以才会被刘邦他们喊成屠子。
樊哙自小天生神力,年幼时又得过高人指点,一身武艺在沛县是无人可敌,除了刘邦外其他人没有不对他敬畏的。后来樊哙花钱顶了个沛县的衙役,这才摆脱了贱籍。吕太公偏偏去看上了他觉得他英武过人,将小女儿吕媭许配给他。他就成了刘邦的连襟,两人关系更加亲密了,说话什么的也全然不以为意。
刘邦听了樊哙的冷言讽刺,一晒而笑道:“贱民又怎么了,谁说贱民就只能一辈子的贱命了。我刘邦可从来不服命,我有远大的志向。老萧跟我说过句话,说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说天下的万物百姓,在老天爷眼里都是一样的低贱,如同草芥一般。”
刘邦已经隐隐有些醉态了。站起来手舞足蹈道:“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贱命,为啥我刘邦就不能青云直上,一飞冲天,那些王侯将相,凭什么我刘邦不能做做,就算是天子,也未尝不可呀。”
韩信听到刘邦一席话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只有两种人。一种当真志向远大的人,能手段有头脑,这种人一旦得势,必将如同金鳞化龙般一跃龙门。还一种就是真的很二的那种,整天装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
那边的樊哙确实朝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还天子,你刘三要是不想活了,可别株连九族牵扯到我家。天子,也是你小子敢想的,别说天子,就算你刘邦能坐上沛县之主,我樊哙也对你心服口服,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绝无二心。”
刘邦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道:“此话当真。”
“当然,我樊哙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刘邦哈哈大笑,拍掌笑着说:“屠子呀屠子,这回你可要惨了,你准备给我端茶递水洗衣叠被去了。”
又转身拍着韩信的肩膀道:“韩兄弟,你要作证呀,今天屠子说的话可不许反悔。”
韩信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直到最后口肉汤都被喝的干干净净,刘邦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打了个饱嗝,一边用竹梗剔牙一边笑着问道:“夏侯婴,最近沛县有啥新鲜事不,说来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