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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脸汉子见夏侯婴走了进来,放下刀哈哈一笑:“兄弟,你来的真是时候,大哥在东庄打了条肥狗,今天我们又可以尝尝屠子的手艺了。”

庙中间还站坐着两名男子,正在那谈论事情。一人是中年文士的打扮,面颊清慵,气质平和,颇有长者之风。身上虽然衣着朴素,却十分整洁,远远的站着背对着烹锅,似乎不喜。

另外一人则是四十岁的年纪,正坐在地上心不在焉的听着文士说话,眼神不时的瞅着烹锅,喉结微动咽着口水。待见夏侯婴牵了匹马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和一匹马,心中有些奇怪,便站起了身子问道:“夏侯婴,你娘的搞什么,让你去弄点配料来结果你去了这么久。”看了眼韩信和赢可,又问道:“这位公子和姑娘是……”

夏侯婴忙把和二人相遇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旁正忙着的红脸男子一听夏侯婴的话,立即放下了小刀,满脸不信的走了上来。围着赢可的马转了半天,仔细的看了看马口和马蹄,这才灰头丧气的对夏侯婴说道:“妈的,原来真有这种好马,我还以为你只是吹吹牛而已。好,我周勃今天认栽了,愿赌服输,县衙里马廊一年的清扫归我了。”

夏侯婴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说你土包子一个吧,还不信,天下的好马到处都是,你家那匹算个球呀。这回服气了吧。我看你就干脆跟我混来养马算了,怎么说我也是县吏,比你到处给死人吹唢呐强的多。”

周勃家中贫困,平时都靠给人家的婚嫁丧事吹唢呐为生,被夏侯婴嘲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也不生气,只是闷着头继续切狗肉。

夏侯婴面色得意,只觉得心情舒畅至极,心中对韩信二人自然也是千恩万谢。笑着向二人介绍那个中年男子,“这是我们刘大哥,他是我们沛县的亭长,在我们沛县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亭长是秦朝在县里设置的一种巡查缉道和负责徭役的小吏,都是请当地有些声望有些实力的人担当。韩信见那中年男子虽然衣着粗鄙浑身邋遢,一脸的轻浮无赖相,可是却生的额头方正,鼻梁挺直,两眼山根处圆润,让人一看就觉得气质不俗。所以心中到对他没什么轻视,一拱手,微笑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那男子哈哈一笑,亲热的拍了拍韩信的肩膀,“来者是兄弟,你和这位小姑娘就留下来一起吃吧,要知道在沛县,咱屠子的狗肉可是远近闻名呢,今天你们两可有口福了。”

韩信在市井混迹多年,自然知道狗肉的美味,心中哪会不愿意,笑哈哈的谢过了中年男子。赢可看见那血腥的狗尸,只觉得心中作呕,可见韩信兴致勃勃的,便没说什么。

那中年男子见韩信也是个洒脱之人,豪不忸怩,便满意的笑了笑。又转过头去对着正在烹煮的大喊吼道:“屠子,狗肉好了没,老子都快饿死了。”

那大汉粗着声音问道:“快了,快了。催什么催,嫌慢你刘三自己来。”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文士突然开口说道:“我先回家了,你们几个慢用。”又转头对中年男子说道:“阿季,记住我跟你说的,这次的徭役非同小可,你要好好准备可别大意了,曹参那我已经打了招呼,明天你自己去县衙找他就是了。”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浑然不在意的说道:“那老萧你就慢走了,知道你吃不惯这种油腻的东西,我也不留你了。”

待文士走远,周勃看着中年男子,一脸羡慕的说道:“还是我们季哥有本事,你看,萧先生这么大本事的人都愿意和季哥结交,他可是堂堂的吏椽。”

那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面露不悦,说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刘季,要叫我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