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的财富就像一块大饼,君王应该考虑如何把大饼做得更大,而不是考虑现有的这块大饼如何分配,更不能以王国的名义肆无忌惮地掳掠子民的财富。”
这句话让秦王政勃然大怒。
“所有人都想吃大饼,不论寡人把大饼做得有多大,最终都满足不了子民的贪婪。”秦王政怒声说道,“所以寡人首先要从这块大饼中拿出最大的一块供给王国,以保证王国的需要,然后王国才能保证天下子民的生存。”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能让他们继续吵下去,否则肯定要出事。”隗清惊恐不安,“夫人,赶快进书房劝阻一下。”
夫人犹豫良久,还是毅然推开了书房的门。
秦王政看到夫人,马上闭上了嘴巴,满脸的怒气顿时散去了大半。宝鼎则面红耳赤,余怒未消,一副还要继续争下去的架势。
夫人给两人续上茶水,悄然退去,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还要争吗?”秦王政喝了一口茶,冷声问道。
“算了。”宝鼎忽然气馁,苦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两人沉默无语,良久,秦王政问道,“你的师傅除了冯劫和韩非,还有谁?”
宝鼎知道自己表现过头了,争吵的时侯口不择言,把前世的知识都用上了,结果引起了秦王政的怀疑。天才也有时代的限制,像宝鼎这样的天才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以秦王政的才智当然察觉到诸多可疑之处。
“还有公孙豹。”宝鼎说道。
秦王政笑笑,“他会教授你这些?”
宝鼎没办法,只好胡乱编造了一个在大漠巧遇无名大贤的俗套故事蒙混过关。
“有一点你说的对。”秦王政说道,“凡事要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关东六国变革失败,逐渐衰落,而我大秦坚持变革,方有今日之国力,可见以法治国是一条正确的强国之路,但我们的变革持续了百余年,可见变革之艰难。将来统一后,六国之地皆行秦制,六国子民当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和认同,然后才能遵循秦制,逐渐变成大秦之子民。”说到这里,他两眼盯着宝鼎,以异常坚定的口气说道,“但以法治国的国策不会变,集权强国的国策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