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以手掩面,哀叹不止。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子?以后传出去我怎么见人啊。
“不抢怎么行?”宝鼎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个时代最值钱的是什么?人才。人才就是财富,人才就是国力。我们把稷下学宫的名士掳掠一空,等于抢走了齐国一座巨大的宝山,必将给齐国以重创。”
秦王政连连点头,“中。”
“齐国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稷下学宫,齐国最为人羡慕的财富就是人才。”宝鼎意气风发地一挥手,“我们和齐国是盟国,不好贸然开战,但我们迟早要与齐国决战,齐国是大秦统一天下的最后一个对手,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要从现在开始,就与齐国进行一场争夺人才的大战。这是一场关系到大秦未来的战争,只能赢,不能败。”
秦王政眼前顿时一亮。对啊,如果把此事上升到统一大业、上升到大秦未来的高度,朝堂之上还有谁敢反对?
“这些人都有家室,你抢了他们的人,但安不了他们的心,迟早会逃之夭夭。”韩非慢吞吞地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太简单了。”宝鼎笑道,“齐王建懦弱无能,国事皆由太后君王后把持,而君王后自辅政以来,奉行和平之策,三十余年未曾一战,试想此刻如果我们以武力相胁,迫使齐国把名士家眷全部送到咸阳,君王后会不会答应?她当然会答应,而且会保证安全。名士们的家眷到了咸阳,还能不安心?”
韩非无语,碰到这么个野蛮人,再复杂的事也变得简单了。
宝鼎与秦王又商讨了一些细节,然后便与韩非告辞离去,同车出宫。
韩非沉默寡言,宝鼎自有心事,车内非常安静。
“师傅,听说张良先生到了咸阳。”宝鼎忽然语出惊人。
韩非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望着宝鼎,不知他什么意思。
宝鼎微微一笑,“师傅不要紧张。你是我师傅,我是你弟子。弟子在此发誓,这辈子,我绝不会背叛师傅,更不会做对不起师傅的事。”宝鼎现在发誓就像吃饭一样,不假思索,张口就来。
韩非将信将疑,抚须颔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嘴巴却是闭紧了,一个字也不敢说,公子宝鼎的血腥残暴谁人不知?和这样的野蛮人待在一起,韩非非常惶恐。
“今天拜师,弟子空手而来,甚感不安。”宝鼎笑道,“这样吧,我送师傅一件礼物,还请师傅笑纳。”
“武烈侯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