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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殿下,林司马所言甚是,我等当小心从事,切不可授人以柄,否则悔之晚矣!”录事参军陆有章也出言附和道。

“不错,某亦同意林司马的意见,此等宫中之事切不可轻举妄动,不若等越王那头先动手,我等看情况再定也不迟!”

“没错,是这个理儿!”

“对,正该如此!”

……

一帮子王府属官纷纷出言附和,所说的话或许不同,然而全都是主张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这也不奇怪,皇帝老子的后宫之事本就是个禁忌,绝非臣下可以过问得了的,哪怕是皇子也一样,谁也不敢建议李恪去为杨淑妃出头,在一片噪杂声中,唯有叶凌一言不发,闭着眼睛,默默地端坐在墙角边。

听着一帮子属官的建言,李恪不但没就此放下心思,反倒更加烦上几分……这起子谋士所言虽都有些道理,可他们所说的东西李恪在回来的路上早就都想过了,心里头已然认定此路行不通,之所以想听听众人的意见,左右不过是想看看众人能否有解开眼下之局的高见,却不曾想大家伙说来说去全都没说到点子上,哪能不烦,可又不好就此发作,无奈之下,在书房中踱了几步,皱着眉头思索着,突地瞅见叶凌正在闭目养神,心中立时一动,顿住了脚,挥了挥手道:“诸公所言甚是,且容本王思虑一、二,今日就先议到此处好了,诸公都先下去罢。”见李恪下了逐客令,诸属官就算还想再说什么也不可得了,只能是各自告退不提。

“松成,依你看来,此事该当如何?”待得一起子属官们全都退下之后,李恪走到叶凌的身前,很是客气地问了一句。

叶凌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淡然地笑了一下道:“殿下以为呢?”

李恪没想到叶凌又将问题踢了回来,顿时愣住了,发了好一阵子呆,这才苦笑着说道:“时局之艰难本王并非不知,此次内侍省之事十有八九是老四那厮起的头,其用心不外乎是要让本王与小八去闹上一场罢了,偏生母后却看不出其中蹊跷,生生逼迫本王出头,岂不知故皇后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及,这……,唉,明明已是乱局之时,偏偏父皇又来个赐婚,这下可好,老四那个蠢蛋声势必然大涨,本王若是再不出手的话,只怕也就不必再出手了。”

“说得好!”叶凌哈哈一笑,鼓了下手掌道:“殿下既然已知须得出手,那便出手好了,又有甚可迟疑之处?”

“嗯?这话何意?”一听叶凌之言不像是在开玩笑,李恪满脸子诧异地看了看叶凌,疑惑地说道:“松成,这明明是个圈套,本王岂能去钻?且不说父皇有无立后之心,即便有,本王这一出手,小八又岂会不动,一旦如此,两败俱伤之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老四?依本王看来,只消本王与小八一旦闹起来,只怕老四那头的人立马就会群起公推老四入东宫,这又该如何应对?”

叶凌不答反问道:“依殿下看来圣意可是在魏王身上?”

“这个……”李恪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恐怕未必,不过……”

“那就对了。”叶凌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沉着声道:“李承乾早已是阶下囚,东宫之位已空了月余,陛下可曾放话要遴选太子?”

李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皱了下眉头道:“那倒不曾,只是这又如何?”

“陛下只不过是在等罢了。”叶凌冷静地分析道:“按我朝旧例,立嫡不立长,故此,李承乾一倒,嫡长子就是魏王了罢,若是陛下有心要立魏王,原也无须多费事,一道诏书足以,至不济也会放出风声,令众臣们上本言事,可现如今又如何呢?陛下始终无动于衷,这就证明了陛下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其实并不是魏王,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