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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进看到叔叔继室说话,赶忙起来行礼。

柴皇城继室虽是长辈,但柴进却是嫡传,也是柴家当代家主,因此丹书铁券由柴进收着。继室看柴进行礼,赶忙躲避回礼。

二人见过礼,柴进便道:“信中也未说的详细,还请婶婶与柴进说说此事原委。”

继室想到此事,不由又悲从心来,两眼含泪道:“我家也是金枝玉叶,又有大官人丹书铁券护着,往日谁敢欺负。不过最近高唐州来了个新任知州高廉,兼管本州兵马,是朝中太尉高俅的叔伯兄弟。他到任后,倚仗高俅权势,在这里横行霸道。他又带了一个妻舅殷天赐来,又倚仗他姊夫的势要,在这里横行霸道。城中有那阿谀奉承的小人对他说我家宅后有个花园,水亭盖造得好。殷天赐那厮便带了二三十个城中泼皮,闯到宅后看了,便要赶我们出去。皇城和他理论,那厮却不讲理,只要强占我们房屋。皇城要扯他去见官,反被这厮推抢欧打,因此受这口气,一卧不起,饭食都难以下咽,眼见得性命不保。现在有大官人来此做主,好歹要为你叔叔讨个公道,我们孤儿寡母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说到最后,不由哭起来。

柴进平日仗着有丹书铁券,犯罪之人都敢私藏在家,几时怕过当官的。听到叔叔被这般欺负,几乎气炸肺。

剧烈的喘息了几下,才稍稍平复怒火,道:“尊婶放心,只管请大夫医治叔叔。此事自有小侄出面,小侄这便使人回沧州家里去取丹书铁券来,到时再找殷天赐那厮理论。有了丹书铁券,便是告到知州衙门,高廉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若是他不秉公办理时,我便去东京告御状,定要为叔叔讨回公道。”

柴皇城继室看柴进愿意出头,赶忙盈盈一福,道:“有大官人做主时,我们便放心了。”

柴进又看了叔叔一阵,便出来安排一个得力庄客回沧州去取丹书铁券。

“大官人,不好了,主人要不行了。”

柴进刚刚打发走庄客,便见先前病榻前伺候叔叔的一个侍妾匆匆跑来。

柴进赶忙赶到柴皇城屋子,只见柴皇城已经咳出血来。

柴皇城看到柴进进来,脸色居然红润了一些,和先前的奄奄一息大不一样,挣扎着便要起来。

柴进赶忙上前扶住柴皇城半坐起来,柴皇城看着柴进道:“贤侄志气轩昂,不辱祖宗。我今被殷天锡殴打欺辱致死,你可看骨肉之面,便是到京师拦驾告状,也要与我报仇。九泉之下也感贤侄亲意!保重,保重,再不多嘱!”

说完,头一歪,便软软靠在柴进怀里没了气息。

柴进看叔叔便这样被欺负而死,不由大哭道:“我柴家世代豪强,没想到到了柴进这一代,却被人殴死叔叔,柴进无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