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跟前勒了马,都作揖道:“刘宣判!”
刘光世猜疑不定,这是什么情况?遂还礼道:“两位这是……”
“宣判履新,特来相迎!”刘子羽满脸堆笑。
“哎呀,这怎么敢当呐?你说以后大家都是同衙共事,这么客气作甚?徐太尉没来吧?”刘光世假意笑问道。
马扩顿时有些不悦,刘子羽接过话头道:“徐宣抚就在前头,与宣抚司幕僚及城中士绅各界迎候宣判,请!”
“哎呀呀!徐太尉太见外了,现在大家分属同僚,他还是我的上司,怎好如此啊?来呀,都下马!这川陕地界上,谁人敢在徐太尉面前托大?”刘光世一通话,说得马扩有些憋不住,什么东西这是?话里话外夹枪带棒,你他娘的在西军里算哪老几?不是仗着皇亲的身份,谁他妈拿正眼瞧你?
只是这种场面,他也不好发作,刘光世都下马,他和刘子羽也只能弃了坐骑,陪他步行往前。到城前,只见最前头是宣抚司和兴元府的相关官员,后头是兴元地方上的士绅名流,再后就是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了。
刘光世一眼就看到了徐卫,嘿,还托大呢?现场数百人都站着,只他一个坐着,这到底是来迎我,还是向我示威啊?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可没停,疾步上前去,老远就拱手:“太尉,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徐卫还是坐在椅子上,抱拳道:“劳刘太尉挂心,还将就吧。”
虽说是上下级关系,但两人的品秩一般无二,因引刘光世也不正经行礼,只站在徐卫面前道:“此番蒙皇恩,出任宣抚判官,协助徐太尉襄理川陕,还望宣抚相公不必见外,但有吩咐,敢不从命?”
“哈哈!”徐卫爽朗大笑。“刘太尉说哪里话来?吩咐就不敢当了,我们商量着办吧。”
这话刘光世倒爱听,点头道:“正该如此。”
徐卫不再闲话,向他介绍了本司官员,以及后头的兴元名流们,刘光世作个四方揖,便算见过了。之后,旁边刘子羽等人,又过问了家眷等事,闲话毕,便请入城。刘光世倒也不想太过,因此请徐卫先行。
“罢,你既客气,我就不客气了。”徐卫笑一声,却不见动。刘光世正纳闷时,只见一顶凉桥,地方上叫“滑杆”,抬了过来。当时脸就拉了下来,徐卫啊徐卫,你这哪是迎我,真真是给我下马威!我这为了敬你,下马步行,你倒在我跟前摆起谱了?这几步路,居然还要乘轿?你是搞不清楚形势?今时不比往日了!正想发作,却见徐卫伸出手去,他背后两名宣抚司的幕僚立即上前左右搀扶着他,离了坐椅,缓慢地挪到凉桥上。
刘光世当时就傻了!这是哪一出?因为诧异,他没来得及问,徐卫就已经被抬走。刘子羽上前来:“宣判,请。”
“好,请。”刘光世胡乱应一声,惊疑不定地往前走,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刘总领,徐太尉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