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他!”吴璘变色道。“既降我军,就该听大王节制!他若不肯,就是心系故国,如今能留他?”
“韩常是金营名将,自然有些傲气在。”徐卫笑道。
“这管不了,如果他不肯,大王就发他的旧部去攻阳凉关!”吴璘怒道。
徐卫连连摇头:“此事断断不可。之前他投降时,与我约定两事。一是善待士卒,二是不加侮辱。我既然答应他,就不会反悔。”
“大王惜降卒性命,难道就不吝自家弟兄的……”吴璘十分不解。
徐卫招招手,亲兵过来收了碗筷,擦了桌子。他又起身到文案前,取了一个本子,扔在桌上道:“看吧。”
吴璘不明就里,遂取过本子翻看来看。刚看到排头,他就怔住了,因为这是徐郡王写给朝廷的奏本。再往下看,大王在本子里报告了进军河东的成果,着重提到大金河东安抚使兼诸路兵马都总管韩常以城降的事。并上报称,打算让韩常到杭州行在面圣,听候裁决。
吴璘看罢,越发不解:“大王非但不让他劝降,还要使他往江南?”
徐卫轻笑一声:“唐卿呐,你如果是韩常,愿意去江南么?”
吴璘想了想,否定道:“恐怕不想,离开部队,孤身入境,但凡有得选,肯定不会这样做。”
“这就是了。”徐卫笑道。
吴璘见徐郡王成竹在胸的模样,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疾问道:“大王这是想逼他就范?”
徐卫看着他道:“不算吧?要么替我去劝降,要么就到江南去,他有两条路可选。”
吴璘笑而不语,起身道:“既如此,那卑职告退了。”
“嗯,顺便,去请韩常来吧。”徐卫应道。
吴璘出帐而去,穿行于营中,不一阵至韩常的军帐,在外唤了一声:“韩安抚在么?”韩常虽然投降,但他在宋军中没有差遣职务,因此仍以他原来的官衔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