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人?叫你们上头管事的拿钱来营里取!这抓逃犯,不都有悬赏么?咱们弟兄不能白替你们抓是吧?”一名估计是小军官的汉子笑道。说罢,将手一挥,带着弟兄扬长而去,街上的行人避之唯恐不及。
几名捕役无奈,其实徐六进城不久,他们就发现了,一路尾随,直到对方吃饭时才动手。谁知半路杀出一伙贼配军,白白坏了好事。看来,只好请州衙出面,问军队要人了。
却说这一头,士兵们押着徐六往营里去报功。落在当兵的手里,徐良反而不着急了,淮西安抚使刘光国,是刘延庆的长子,而刘延庆跟自己老爹关系还不错。再说,刘延庆的次子,刘光国的二弟,刘光世,是老九麾下大帅之一,有了这层关系,事情或许有转机。
一念至此,他拼命挺起腰板问道:“你们是谁的兵?”
“嘿嘿,咱是天子之师,赵官家的兵!”有士卒打趣道。
“我是问你们,受谁节制?刘光国和刘光远何在?”徐六急道。
先前放话给捕役的小军官听了这一句,一脚过去,骂道:“你个该死挨刀的逃犯,安敢直呼长官姓名?”
“我是你们长官的故人!带我去见刘光国!刘光远也成!”徐六大声道。
那军官一听,侧首打量他几眼,见这人倒也不像是跑江湖的,心里虽然不信,却还是问道:“既是长官故人,我问你,可知刘安抚出自哪家?”
“刘安抚是刘枢密长子,他二弟刘光世如今是西军环庆帅,三弟刘光远,也在淮西军中作统制官。”徐六脱口而出。
“哎,哥哥,这厮怎这般清楚?”有士卒疑惑道。
军官也是狐疑,思量片刻,又看几眼,道:“且不管,先交给统制官人再说。”
“哪个统制?”徐六追问道。因为他是分管军务的副相,淮西军统制以上的军官,他还知道两三个。
那军官却不再回答他,只顾走路。一阵之后,至营区,来来往往的都是官兵,几名士卒推推搡搡将他赶进一间营房,先是来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军官,看了几眼,问了几句,便走了。
又过好一阵,才来一个官人,三十多岁,生得好相貌!身长七尺有余,体魄雄健,神态威武,穿一领红袍,未戴幞头,进营房以后,背负双手,打量徐六几眼,问道:“你所犯何罪?怎敢自称刘安抚故人?”
见他穿红袍,当是五品以上官员,徐六心里有了底,问道:“阁下既不是刘光国,那该是李显忠?”
来人怔住了,背在后头的双手也放开来,疑惑道:“你怎知我是李显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