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大火冲天的!朱老爷朱少爷没事吧?”一个年轻人问道,他昨天来应招乡勇,来迟了,没给招上,总是想来凑个热闹,能不能捡个便宜什么的。万一要是天上掉馅饼刚好砸在了他头上,岂不是美妙至极。
鲁林白了一眼这小子,拖你这张乌鸦嘴的福,将军很好!少爷肯定也很好!要不是这里人多不好下手,非得揍他一顿不可,一大早的不说句吉利话,竟在这里妖言惑众,说句好听的话会死啊!
“呵呵!我说,大兄弟呀!俺们就是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嘛?俺那兄弟前天进了朱府,都不见个音信,俺这心里慌啊!”一个年级大约四十来岁的庄稼汉子将毛巾搭在了肩上,哈着腰问道。
鲁林差点被逗笑了,这人说话朴实,带着点特色的方言,让人忍俊不禁!只好回道:“大叔,别担心,龙勇会的人都没事,他们都出去训练去了,不多会就回来了,你看!那不就是他们么?”鲁林指指那三组一列的长长队伍,这些新兵蛋子,倒是勇气可嘉!假以时日,必能有一番左右。只是少爷不知道要拿他们做什么?
“长生,娘终于见到你了,你这傻小子,去了朱府也不给娘来个信!”一名老妇人摸着名叫长生的少年脸颊,满是皱纹的老脸露出了笑意,朱家是大户人家,进了朱家,就要守朱家的规矩,知道么?老妇一边述说相思之情,一边教导儿子要守规矩,这是他们穷苦人家必须要学会的。
围观的百姓在龙勇会的队员们回来之时,都在各自找认着那个属于自己骨肉的孩子,第一次好几天都不归家,说句实诚话,这心里还真空落落的不习惯,好在进了朱家,也算是出人头地的第一步拉!万里长城,始于足下嘛!
独自在门口守着的鲁林不知何时,眼里也淌满泪花,谁人不是爹生娘养的?可是这里,场面虽然充满了温馨感人肺腑的气氛,却惟独他鲁林在其中找不到属于他自己的归宿,他只是一个孤独者,一具效忠将军和国家的尸体,但是他还有思想,这些是少爷交给他的!那就是誓死保护好自己的兄弟,不让他们受任何伤害,这些是少爷在怡然居里为他和王兵出头时懂的道理。
鲁林干咳了一声,示意这些人可以了,相思之情已经叙完了,当了军人,注定与孤独做伴,相比较和尚尼姑的古佛青灯,军人有其热血的奥义,有其奋斗的宗旨,有其坚守的职责。这便是军人,不是普通人眼里看到的骑着高头大马风光无限的凯旋而归,战场上瞬息万变,想打赢一场战争,十分的艰难和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花木街的尽头,二楼,所有窗户都是开的,难道今天出了什么事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逆天主谋是为孰?
轻盈一水间,茶香袅袅沁心脾。花木街处繁华之地,在最尽头的望月楼这个栋酒楼丝毫不被其不利的地理位置所影响,门前车水马龙,来往消费如织锦匹布那般繁密。游人络绎不绝的奔赴其间,或宴请亲朋,或邀友赏月,总之一切附庸风雅的物事在这望月楼里都能被付诸现实,或珍奇古玩,或稀世珍宝,或银钱交易。这里俨然成了一处民间的地下交易行,为什么呢!因为这酒楼的主人。
二楼雅间里别几了几位贵人,一人上次朱少明见过,正是那被严毕唤作二王子的里里可多,另一人与里里可多神色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全像,如果你细辨,两人似乎相差千里,若不乍一眼望上去,又能发现很像,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与里里可多不同的是,这人没有胡须环脸而生,很干脆的中原人打扮。这人是谁?他就是里里可多的安达(兄弟)里里可布。此刻正优雅的斟着壶子里的碧螺春,中原人真是会享受,话里带着淡淡的揶揄之意。
“严大人,想必那朱少明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吧?”里里可布轻瞥了一眼如老僧坐定般的严毕,你就是给了一个官职又有何用。怎么样呢?不论结局为何你都难脱被砍头的命运。我里里可布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失手过,你朱少明,让你活了这么久还真得应该感谢我呢!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让我思考了良久想要对付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感到荣幸。
严毕睁开了一丝细缝,观察着这个蒙古瓦剌部落也先的大儿子,二十三四的年纪,浑身收拾得干净利落,如果不熟悉,根本不会将他一个蒙古人联系在一起,因为这实在长得与中原人像及了,根本没办法分别。又将目光移到里里可多身上,这个少年人,聪明,但是,易冲动,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好大一会,严毕才全部睁开了眼皮子,将眼睛暴露在空中。轻声道:“按我锦衣卫独门快捷已经确定了他被关在天牢里,据说在里面很老实,或许是在反思吧!”说罢轻抿一口这甘醇润肺的碧螺春,这可不是普通的碧螺春,是采普通碧螺春里最嫩的叶子烘制而成,其芽鲜嫩,触动着舌尖,让人的口感顿增,轻轻用舌尖的味蕾去与之触碰,你能感受一股清晰别致的味感在口腔里四处乱窜。使你回味无穷,沉醉其间不可自拔。
“好茶!”严毕吐出两个字。不再言语,继续眯着眼睛养精蓄锐,这是一个个局,一个大大棋盘,里面有他严毕,同样有朱少明,在这场棋盘上的博弈中,谁都有可能被作为棋子,终了,也难脱弃子的命运,上位者,劳心者治人,下位者,劳力者受制于人。没有话语权,只有被当做诱饵来充显自身的价值,这个社会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