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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三山逐渐富足,人一旦饱暖则思淫欲,三山青年想要成家,女性又不足怎么办?——卖,所以此前,我三山曾向燕国、向代国购买妇女,如今,他们向魏国购买,这是纯商业行为,牵扯不上谋逆之说。

冉闵杀胡,解救数十万被掳妇孺,使其家人团聚,此乃大善。然而,尚有20万妇孺,其父其父其子已成羯食。她们在邺城继续待下去,也将成为食物被人吞噬。此刻,相对于燕、代两国,魏国的妇女最便宜,我以粮换人,交易而已;解救她们于水火,顺便而已。

天地不仁,我代天地行此仁义,何罪之有?”

行商,这个道理皇甫真听得进去,他以前也是这么揣测的,遂果断地回答:“我燕国也有妇孺,汉王若嫌价贵……”

高翼打断他的话:“此项交易已经结束,我汉国现在女多男少,不再需要妇孺。”

“牛马?丁口?亦或者……”皇甫真试探地说:“土地?”

“不要”,高翼断然拒绝:“我要牛马干啥?我三山国力微薄,土地贫瘠,养活这些庶民已经够吃力了,要牛马,我哪有那么大的牧场养牛马呢?丁口?现在的人口我都愁养不活,还要什么人口?至于土地……”

高翼用白痴样的目光看着皇甫真:“你这么急切地把辽东属国推销给我,为什么?辽东属国现在还剩下什么?它西有强燕,北有库莫、奚契丹,东有高句丽、肃慎。如此一个四战之地,你认为靠我的数千士兵,能守得住吗?

不,我不要土地。我现在以牛庄、盖平、大石桥堡为锤;以三山、马石津为趾;以庄河、凤城、上河口城为臂,以大海为盾——进可攻退可守,正是攻守均衡之势。当此情景,我怎会贸然伸出手臂,捞那水中之月呢?你给我一个理由先?”

皇甫真可算找见话缝了,他马上反击道:“既如此,汉王为何又派大军逆河而上呢?”

“没有人,可以流我汉民的血而不受惩罚”,高翼一字一顿地说:“昔日,倭国焚我战船,我们用战争回应了他;今年契丹侵我,我岂能不应战。这支军队就是去报复的——流我汉民的血,每一滴都必须用一斤的鲜血来偿还。这是我定的价格,我认为这个价格很合理。”

皇甫真打了个冷颤。

若论侵略,几次辽东战火不是由燕国点燃,但高翼却没向燕国举起屠刀,是他不想吗?不,是时候不到!

狼,这是一头嗜血的恶狼!

不,以狼来形容,过于小看了他。这是一个拿老虎当宠物的恶人,他睚眦必报,他锱铢必较,他极端护短,他不讲礼仪不讲仁恕,只知以血换血,以牙还牙。

皇甫真把目光投向了司马燕容,见她仍在专心致志地逗弄老虎,但双耳却竖得很高,表演明显不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