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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多有意思——我长眠在这里,遵从你们的意愿。

啊,还有一首诗,是描写亲吻的:‘象打破的酒坛一样,很远便闻到香味;象蜜蜂群集的花园;象香水瓶;晒过的香料的味道飘在空气中;洒满香水的头发如芳香的花簇……

亲吻,多么美妙的感觉,每次读到这里,我都喘不过气来。”

高卉刚谈完死亡,紧接着又谈恋爱、谈亲吻,司马燕容很不适应她这种跳跃的思维。她的心里就像一个十吨重的卡车正在飞驰间,猛然撞上了一堵墙壁一样难受。

正烦闷间,高卉却停下脚步,俯身询问一位坐在水池边的人:“你在干什么?”

这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拂菻人,司马燕容认识他,他就是那位督造水钟的人。那个人膝上摞着厚厚一叠纸,正拿着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听到高卉问话,那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一骨碌站起身,向高卉深深鞠躬,叽里咕噜说出一大堆话来。

司马燕容招招手,那人的翻译一溜小跑的过来,汇报说:“王妃娘娘,他在测算水流,调准水钟。”

“啊,我在三山随国王陛下散步时,也曾遇到过一位你的同伴儿和你在做相同的事。国王陛下说……”

高卉学着高翼的强调,一板一眼的复述道:“水钟要想准确,就必须懂得流体力学,有个叫托……托什么的定律。”

高卉说到这儿,泄了气,恢复自己本来的嗓音:“反正是有一个名字比较绕口的人,发明了一个测算流水速度的算式。当时,国王陛下在他的纸上写下了这个算式,你可找你的同伴问一问。”

翻译叽里咕噜翻译着,高卉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其他方面,她瞥着远处一堆人,问:“燕姐姐,那是什么人?”

“哦”,司马燕容心中还在想着马努尔的交涉,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答:“是来这里聚会的书生,他们常来这水池濯足赋诗,饮酒作画——也成了一个景,不理他们,都是些狂徒。”

“哦,晋诗,好唉,我喜欢”,高卉听了这话儿,反悄悄朝那个方向迈了几步。

正在这时,一个狂狷的声音亮起:“天地虽阔,除绰外,再无一人可称为有才也。卿且试试,此赋掷地有金石之音也。”

高卉笑了,她突然亮起嗓门,脆喊一声:“胡不归去?”

司马燕容吓了一跳,你高卉一个胡人,竟敢在当世文宗那里咬文嚼字,这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