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三儿子曹景殊本来坐在那喝茶的,一听这话,站起身,对旁边老二曹景植道:“听说你前儿个得了一只秃尾巴八哥,是个大嘴巴,说话大大咧咧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的,看着着实好笑,走!瞧瞧去!”说罢,斜了叶知秋一眼,嘿嘿冷笑。
曹景植立即会意,也起身笑道:“好啊,我这八哥,还有个本事,三弟不知道吧?”
“哦?什么本事?”
“喜欢攀高枝!”曹景植瞧着叶知秋道,“这扁毛畜生原本是地上捡虫子吃的,也不知道是它们家哪个祖宗坟头冒烟,把这畜生送到了高枝上,便以为自己成了凤凰,翘着秃尾巴开始唱歌了。”
“哈哈,这叫不知天高地厚!”
“畜生就是畜生,飞到高枝,也还是个畜生,脑袋仰得太高了,自然看不见自己的秃尾巴!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仰天大笑。
王妃把脸一沉,呵斥道:“你们两指桑骂槐的搞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曹景殊笑嘻嘻道:“娘,我们只是说二哥那只秃尾巴八哥而已,又没说别人。”
王妃还要再说,叶知秋强忍怒火,勉强微笑道:“母亲,没事的……”
“母亲?”曹景殊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为了活命,甘当别人儿子,这扁毛畜生还当真脸皮都厚的……”
“够了!”吴王曹玘一声怒喝,把二人吓了一跳,曹玘指着二人怒道,“知秋拜了宗祠,过继我曹家,就是为父的亲儿子,他医术高明,曾经救活了永康公主,治好过你们母亲的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病,这本事你们有吗?他找到了失传的仲景医圣的《伤寒杂病论》,你们两个畜生又做了什么?除了一天到晚花街柳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你们还有什么本事?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还有脸嘲笑你们弟弟,我都替你们脸红!”
他二人不怕面慈心善的母亲,却害怕威严的父亲,见到父亲发怒,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
王妃到底心疼两个儿子,温言道:“你们弟弟是一片好心,担心大家生病,写方子给大家煎药吃,你们就算不想吃,也不这么说人嘛,——好了,知秋,你爹已经训斥过他二人,你也别往心里去啊!”
自从进了曹家,这二人从来不跟叶知秋说话,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的,叶知秋也不想搭理他们,想不到今天两人突然对他冷嘲热讽,甚至恶言相向,由不得他不怒火中烧,正要反唇相讥,曹玘已经帮他给二人一通训斥,叶知秋也不好再发火,对王妃笑笑,转开话题:“我先前在宫里给皇后娘娘和许希提举说了,这种病传染性很强,必须隔离病人,密切观察接触过病人的人,给予预防性治疗,不知道皇后娘娘给官家说了没有,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