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奇沉吟片刻,低声道:“官家,这阳毒之证,也是温病。仲景治疗的方子,似乎不是伤寒的方。”
若是平时,以孙奇沉稳的性格,他只会点头或者默不作声,但是这时候,他心中激荡的却是对叶知秋的感激,若不是他告诉自己在找到的张仲景的医书里有治疗阳毒的方子,又怎么能治好赵曙的病,又如何能救得了全家人性命。现在听皇帝说叶知秋荒唐,他忍不住还是轻轻反驳了一下。
仁宗稍稍一愣,道:“张仲景的方,如何不是伤寒的方?他是伤寒的鼻祖啊!”
孙奇不敢再说,他自己对温病的理解也不透彻,也说不到点子上,而且这时候刚刚获得新生,也不敢过多顶撞皇帝。便喏喏几声,不再接着分辨。
便在这时,就听外面跌跌撞撞闯进一个贵妇来,扑倒在他的脚下,哭喊道:“官家,祥康公主病得很厉害!快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仁宗整个人弹了起来,他这些日子已经被汝南郡王赵允让家接二连三的病死儿子的事搞得心惊肉跳,加上包养的孩子赵曙差点一命呜呼,好不容易赵曙病好了,怎么祥康公主又病了?低头一瞧,正是祥康公主的生母苗贵妃!
仁宗急声问道:“祥康怎么了?”
“她病了,病得很厉害,发烧怕冷,呕吐,喉咙痛。快去看看她吧!”
“病了几天了?”
“四五天了!”
“混账!”仁宗真想一脚踢过去,“为什么现在才来叫朕?”
“臣妾请了太医,太医说无妨,吃药就会好的,所以拖延了,先前听说汝南郡王家的孩子,病死好几个了,都是这病症,臣妾慌了,所以才来找官家禀报。呜呜呜”
宫里有个规矩,不管是嫔妃还是皇子公主,一般生病了就请太医,不告诉皇帝,以免皇帝分心,除非病情很严重了,这才告诉。要不然,这皇帝整天探病都忙不过来了。所以这苗贵妃一直拖延到听说汝南郡王的子女病死者得的病跟自己孩子的一样,这才慌了神,亲自跑来找官家禀报来了。
仁宗叫孙奇和许希道:“快!你们随朕前去给祥康公主治病!”
两人忙跟着仁宗来到赵曙的寝宫,一瞧那孩子,果然便是丹毒,急忙诊察看病。等他们看完,仁宗急忙问道:“病情如何?”
两人都是面色沉重,道:“病情太严重了,把握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