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融不以为然,伸手把印绶递给廖主簿。
廖主簿接过印绶,眼光却没瞥向太守印,闪身退后一步,死死的盯着笮融,半晌,再退一步,看也不看将印绶塞入怀内。
“来人,拿下这群匪徒”,廖主簿大吼。
笮融气急败坏,暴跳着说:“大胆,我乃府君大人旧友,昨日被府君大人亲迎入府内畅饮,府君大人宿醉未醒,才让我代理几日公务,你敢拿我,不怕府君大人怪罪吗?”
廖主簿冷冷地笑了一下,答道:“蠢才,府君大人真要对你有所交待,你怎会不知:广陵之政,对人不对物。天下万物以人为本,玺印不过是一死物也,仅凭玺印就想代理广陵政事,想的愚蠢。”
府衙警卫迟疑不前,有认识的笮融,惊疑不定地说:“主簿大人,这位佛徒确实是府君大人昨日亲迎入府内,随同安置的,还有男女数万人佛众,马三千匹……”
廖主簿厉声断喝:“住嘴,上官有令叫你动手,你还不快行动,这要是在青州。我非治你个违抗军令之罪!还不动手。”
警卫还在犹豫,笮融见印信已失,事不可为,早已暗暗向随从们使眼色。那些佛徒们也已跃跃欲试,得到信号,发出喊声,抽刀向警卫扑去。笮融则紧紧盯住廖主簿。刀刀落,砍个不停。
廖主簿绕院急跑躲避。幸得一名警卫稍稍拦阻一下,廖主簿闪身跑上二楼,边跑边大呼:“拦住他,别让他上楼。”
楼上奔下几名青年,挥舞着椅子腿在楼梯上与佛徒们交手,此刻,院中已乱成一片。有心打无心,佛徒们渐渐占了上风,倒在血泊中的几乎都是无辜老农与懵懂地警卫。
不一会,廖主簿再度出现在楼梯口,这次,他顶盔贯甲,背上背着一把弩弓,左手持刀。右手拿着把军号,站在楼梯口吹出了三长两短的信号。
笮融心内一寒,知道事情不妙,奋力砍倒相持中的警卫,断然下令:“走!”
此时,院内已不存在拦阻笮融的力量。被他轻松地破围而出。廖主簿什么都不管不顾,连吹三遍军号,直到城内响应的军号四起,方停了号声,拔刀加入了追逐当中。
城内,征召令下聚集的百姓还没完成编组,笮融领人一路杀回赵昱府,随着时间流逝,笮融一行越走越坚难,四方百姓齐齐向杀声处聚拢过来。此时。百姓才明白。刚才下达的征召令不是演习,这次动真格地了。
随着廖主簿骑马走进战场。战斗开始有章有法,一队队广陵百姓以里、甲为单位,你方战罢我登场,循环不断,绵绵不绝。弓弩兵开始登上屋顶,居高临下射击,随着战斗的进行,笮融身边地随从越来越少,越来越难以支撑。
正危及间,一群佛徒冲出赵昱府接应而来,这些佛徒多数没有兵器,空捏着双拳,就敢嘶嚎着扑向林立的刀枪,前仆后继,一往无前……
等他们扑近了广陵百姓,即使身上带着箭矢,带着刀枪造成的沉重伤痕,他们也要用牙齿咬、用头撞、用拳击,与广陵百姓撕扯到一起,不把他们斩得粉身碎骨,他们绝不停止撕咬。他们的悍勇让广陵百姓胆寒,攻击的势头稍缓,笮融已躲进赵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