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军政大厅本是关内商议军情、集结众将的地方,如今皇帝来了,这大厅成了皇帝的临时金銮殿,众大臣正在殿内欢天喜地的相互祝贺升官。刘备大摇大摆的带着二十余位将校未事先通报一声,就闯入殿内。
“今上何在?”刘备肆无忌惮的大声嚷嚷着,皇甫嵩皱了皱眉头,卢植俯身给皇帝低声介绍,假意未注意到刘备的举动。杨奉、董承侧转过身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军政厅很大,本来是用来开军事会议的(长度约有100余米),青州人开会喜欢坐椅子,故此,整个大厅地面都是用青石板铺成,而朝廷开会都是跪地倨坐,为了防寒地板都是木制的。朝廷大臣占据大厅后,嫌周仓官职低微,不屑与他交流,周仓原本兵少,大厅中只有一张主座,四张陪席,共五张椅子,大臣们没有开口要椅子的意思,周仓出生黄巾军,与官员打交道本来就怯火,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能躲就躲,因此,大厅内至今仍是一张主席,四把椅子。
椅子不够用,众大臣干脆都不坐,数九寒天,青石板上冰凉刺骨,所以大家都抄着手,乱哄哄地站在厅内,刘备才一进门,一眼望去只见一片人头。
“萧飞何在?”刘备扯着嗓子大喊,众人仍是毫不理会。自顾自的相互交谈。刘备成心立威,一捅张飞,说:“你来喊。”
张飞深吸一口气,一声爆叫:“萧飞何在?”
喊声过后,众人只觉得耳中一阵鸣叫,毫无心理准备地官员甚至瘫倒在地,大厅中顿时一片沉寂。
话音刚落。萧飞气喘吁吁自殿外跑入,立正行军礼:“洛阳城卫军统领、一级校官萧飞奉召报道。”
刘备不顾殿内大臣脸色。用刀撬一拍军靴,狠狠地说:“你怎么伺候卢师公的?殿内如此寒冷,连个火盆也不呈上?快去,上火盆,摆椅子。站班有站班的规矩,如此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刘备先声夺人,众大臣忙尴尬的寻找自己的位置。分两班站定,皇帝桌案前,跪立的几个人呈露出来是曹操等兖州将领,仔细一瞧,曹操等诸将膝下垫地几块皮革软毯好眼熟,“那东西好像是我的。”刘备嘟囔着。
萧飞伸过脸来,低声解释说:“正是主公地,主公今早走的急。把跪垫扔在师公门口,师公让我拿来铺在殿中,嘿嘿……”
“我的鲸鱼皮。”刘备疼惜地暗自呻吟,瞪起眼睛冲萧飞发火:“混账,还不快去?一人一把椅子、一个火盆、一杯热茶,还有去军械库领批烧酒。让诸位暖暖身子。”
刘备如此大方,官员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齐冲刘备拱手,唯杨彪出班喝道:“止步!刘玄德,请解剑入殿。”
刘备瞪起眼睛,低喝道:“咄!腐儒好不晓事,敌军陈兵关下,大战在即,我等将领夜不解甲,随时准备出战,今日以军礼参见吾皇。你竟敢让我们解剑……”。刘备回身对校官喉道:“铠甲在身,若有人叫你们去剑。如何?”
众校官齐声回答:“人在剑在,剑亡人亡。”
卢植自皇帝身边直起腰来,转圜道:“昔日黄巾乱起,先帝也知在西园演武,今日贼兵已至关下,圣上也当演武巡营,激励士气,旧日规矩别再提来恼人。”
刘备响亮的应合道:“正是,我等武臣千万里急行前来救驾,忠耿之心可昭日月,铠甲在身,入殿却要解剑,此分明是不信任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