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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大人的车马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车旁的卫士将随驾护卫的陕甘总捕王小尕叫了过来,看来是大人有事安排。

“小王,手上能用的人有多少?”柳大人这样问。

“回大人,有三百精锐,还有一千壮丁。”

“哦。”柳松坡只是轻描淡写的点点头,此事就算过去,车辆继续前行了。

……

汾阳侯府,警卫森严,连前来给吕伯当治病的郎中都要被搜身,老大的伤势很重,五脏六脾都伤了,人到现在都没醒,城内的郎中请遍了也没见成效,老夫人以泪洗面。女眷们也哭哭啼啼,老二吕仲达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只好猛灌烈酒,吕家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憋都要憋死了!

忽然手下小厮走了过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吕仲达怒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二爷,不想惊动您老人家的,可是咱家的赌馆来了几个人捣乱,小的们都罩不住场子了。”小厮期期艾艾的说吕仲达眼尖,看到小厮脸上有五个手指印,分明是被人扇的,当下怒极反笑:“好啊,我们吕家还没倒呢,就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正好,老子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呢!”

虽然大军围城,但是依然有许多嗜赌如命的家伙按耐不住寂寞,吕家二公子开的赌场就是最佳去处,这里设施好,有醇酒美人,玩得也大,没有几百两银子都不好意思上桌,这些年来也有不少过江龙来踢场子,不过他们全都没有好下场,不是化为渭河平原上的一杯黄土,就是被吕家的狼狗当成了宵夜。

本来派底下人摆平就行了,可吕仲达憋得难受,想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一下怒火,他将管家叫来,吩咐他看好家,然后点了二十个好手飞马前去自家赌场。

来到自家赌场,这里早已是一片狼藉,桌子椅子砸的稀巴烂,筹码、骰子、叶子牌等赌具扔的遍地都是,可是那几个闹事之人却不见了。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吕仲达满腹怒火,气得踢飞了几张板凳,走出了大门,正在此时,一辆马车从斜刺里冲出,速度相当之快,吕仲达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到了近前,车帘猛地掀开,露出几支黑洞洞的枪口。

吕仲达呆了,父亲说过的话还在耳畔回响,敌人是针对我们吕家的,一定要小心!可是自己还是没听父亲的教诲。

一切都晚了,几支三眼火铳同时开火,瞄准的是吕仲达的胸膛和脑袋,火力密集而猛烈,吕仲达一身雪白的绸缎袍子顿时变成了灿烂的红色,半个脑壳都被掀开了,脑浆子溅的一地都是,人当场就挂了,马车连停都没停就直接飞奔而去,等保镖们听见声音冲出去,连马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保镖们全傻了,大公子身负重伤,二公子这又被人打死,老爷老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偏巧他们这些保镖连伤都没伤,单单只死了二公子一人,保护不力的罪名跑不掉了,他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回过味来,自己拔刀在身上拉了一个大口子,然后其余人有样学样,也都自残起来……

孤零零的马车丢在街角,发射完的火铳留在车厢里,叶唐和卓立格图若无其事的钻进了停在远处的另外一辆不起眼的骡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