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道:“如今种世衡已建五士,分为陷阵、死愤、勇力、寇兵和待命五队。总共有三千多人马,已到了我统兵的极限。”狄青眼下是延州西路巡检,领兵不能过三千。
范仲淹笑了,“你错了,还没有到极限。你眼下是鄜延路兵马都监,最少可统帅五千兵马了。”
狄青一怔,错愕道:“我是鄜延路的兵马都监?范大人,你记错了吧?”
范仲淹微微一笑,摇头道:“没有错,你协助任福破了白豹城,功劳不小。西北缺将,因此我奏请天子,请破格提拔军将对抗元昊,天子竟准了。破白豹城的诸将都有提升,天子有旨,特旨升你为鄜延路的兵马都监,调令前天才到我手上。”
狄青心中不知何等滋味,他数个月前还不过是个指挥使,哪里想到才到了初春,就已升到两州兵马都监的地位,虽说他有功劳,虽说赵祯和他有些关系,但若没有范仲淹,他也不会如此迅疾的升迁。
“对了,天子还挺想念你的,令我让人画了你的像回去。”范仲淹感慨道:“他说你心在西北,也就不勉强你回去了。他还说,让你莫要忘记彼此的约定。”
范仲淹眼中,有分感慨,显然也知道狄青和赵祯的关系。
狄青心道,难得赵祯还记得当年的盟誓了。可我哪有李靖、霍去病之能呢?
范仲淹见狄青神色惆怅,并不以升迁为喜,知道他志不在官位,话题一转道:“好了,出发吧。”
狄青也不多问,知道该说的范仲淹自然会说。他几天前得范仲淹调令,命他带两千兵马来庆州听令,范仲淹到底要做什么,他暂时不知晓。
二人出府,在百来兵士的护卫下出了庆州城,才到城北,就见到平野上肃然立着两千骁骑。人如冰,马似铁;人禁言,马无嘶。
那铁骑如龙,经过严冬的洗礼,已要傲啸九天。
城北立着的正是狄青统领的十士,亦是鄜延路、甚至是整个西北,最强悍、最有冲击力的骁骑。
领军之人有四,一人面如死灰,正是李丁;一人背负长剑,却是戈兵;还有一人手持长锤,拳头如钵般大小;第四人坐在马上,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分量,像是随时要被风吹走的样子。
范仲淹目光从这四人身上扫过,微笑道:“我知道李丁统领死愤之士,戈兵带陷阵之士。那个拿锤子的叫暴战吧?他好像带的是勇力之士?”
狄青回道:“范公说得没错,暴战带勇力之士,寇兵之士由张扬带领。”
“那只有四士呀。”范仲淹眉头一轩,恍然道:“待命是由韩笑统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