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逻阁又咳嗽几声,他忍住疼痛,脸一沉道:“那我来问你,滇东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见你向我汇报!”
阁罗凤吓得连忙跪下,“父王,滇东那边尚无消息传来,孩儿已经派人去了,正等着回信。”
皮逻阁连声冷笑,“如果你十天前这样回答,我倒还相信,可现在只能说你有事瞒着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将段忠国调回来了?”
阁罗凤见父王心知肚明,他不敢狡辩,只得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皮逻阁瞥了儿子一眼,摆了摆手,让他站起来,又长叹一口气,道:“我给出使滇东的赵全为交代过,每半个月要发一封信来,若有大事,更要随时报告,可这已经快一个月了,他音信全无,我便猜一定是唐朝出手了,你手上无人,调回段忠国也无可非议,但却坏了我的大事,你可知道,只要拿下滇东,我就可以断了大唐与安南都护府的联系,我们南诏便可向南发展,不出三年,便可成千里之国。”
阁罗凤不敢站起来,颤声道:“孩儿知错,请父王责罚。”
“算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我的身子不行了,只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将来即位后,要利用吐蕃和大唐的矛盾,谋取最大的利益,对外先占滇东、再取安南,对内要平衡各部间的矛盾,发展贸易、增强实力,待大唐内部生变,再趁乱攻取巴蜀之地,如此,我南诏大业成矣!”
阁罗凤郑重地点了点头,“若孩儿得位,一定按父王的话去做。”
皮逻阁笑了笑,从枕下取出一块孔雀金牌,递给了他,“凭此金牌便可以调动我的黑羽卫队,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见儿子眼露喜色,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再三叮嘱道:“你二弟不是做大事之人,对付他身后之人便可以了,你要留他一命,切不可兄弟相残!”
“孩儿谨遵父王之命!”
……
阁罗凤从王宫出来,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这支黑羽卫队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武艺高强,尤其擅长暗杀,是父亲当年铲除异己的利器,如今归了自己,无疑如虎添翼。
他想起父亲的叮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不杀于诚节?父亲大人,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
雨越下越密,黄昏时分,天色灰蒙蒙的,这是个在家里休憩和准备美食的好季节,大街上浮动的油纸伞也越来越少,大街上已飘满了从各家各户聚集而来的肉香和酒香。
在于诚节的府里则更多了几分脂粉的香味,收集美女是于诚节平生最大的爱好,这些年来,他收集的美女已不下百名,娇小的安南、高雅的大唐、热情的波斯、柔顺的高丽、淫荡的扶桑,当然最多的还是本地美女,爽直而更加地道,总之是春兰秋菊,各有滋味,使于诚节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也由此,他的府中还多了一股子药味,壮阳补肾的药味,于诚节的性福生活,南诏国人人人皆知,皮逻阁自然也明白,但他的国王父亲似乎有意纵容他,任他沉溺于荒淫的生活中,国家事务也从不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