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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武士萨奴儿一直在苑门边等着,当即领着陈操之穿过铜雀苑去永寿殿,一边说道:“公主今夜情绪甚是低落,或许脾气会有些急躁,如果有冒犯处,请陈将军怜惜她,莫要责怪。”

陈操之“嗯”了一声。

冷风嗖嗖,有冰凉的雨丝拂过脸庞,下起寒雨来了,从苑门走到永寿殿足有两里多路,陈操之的衣裳都半湿了。

——寝殿小室内燃着两个兽嘴铜炉,炭火黑红,比室外温暖许多,慕容钦忱刚刚淋浴过,此时长发披垂,穿黑色长袍,赤着雪白的足,跪坐在辽东白熊皮硝制的毡毯上,望着虚空怔忡出神——

听到宫人来报陈将军到了,慕容钦忱被惊醒了似的跳起身来,双手拢着袍襟,迟疑了一下,方道:“请陈将军进来。”

陈操之直入寝殿,见慕容钦忱赤足立在熊皮毯上,黑袍白肤,相映醒目,浅碧眸子睁得极大,那神情像是受惊的小兽,便温言唤道:“钦钦——”

慕容钦忱眼泪霎时间夺眶而出,钦钦是她的小字,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这么称呼她,今日她母兄南去,她孤独冷落到了极点,这时突然听到陈操之这么唤她,内心的委屈顿时化作眼泪倾泻出来,喉腔里呜呜着朝陈操之奔过来,扑到陈操之怀里,双臂死死将陈操之抱住,脑袋一下子搁在陈操之左肩,一下子搁在陈操之右肩,最后微微仰起头,瞧准陈操之的嘴,使劲亲下去——

陈操之有点应接不暇,这鲜卑公主真是小兽了,连亲带咬,虽然咬得不重,但陈操之还是不敢动舌,生怕被咬得明天说不了话,只好咿咿唔唔安慰她,一手搂着她的小腰,一手轻抚其背脊——

慕容钦忱大哭了一场,郁积的情绪得到了释放,渐渐收声,这时才感觉到了陈操之强健有力的心跳,似在一下一下撞击她柔软的酥胸,便轻轻从陈操之怀里挣开,看着陈操之脸上红一块、湿一块,不禁羞涩一笑,摸出一块绢帕,递给陈操之后赶紧转身坐回熊皮毡上——

陈操之擦拭了一下,走过去坐到慕容钦忱身边,问:“好些了没有?”

慕容钦忱点点头,身子靠过来一些,轻声道:“陈子重,再叫我一声——”

陈操之一笑,凑到她晶莹如玉的耳垂边,又叫了一声:“钦钦。”

慕容钦忱耳朵痒痒的,“嗤”的一笑,扭过头来,双臂就勾住陈操之的脖子,又使劲亲陈操之,温热湿润的唇在陈操之颊上、唇上乱啄,似乎陈操之不是叫她“钦钦”而是叫她“亲亲”——

陈操之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不让她乱亲,很近地凝视那一双幽蓝美眸,低声道:“钦钦,这样——”十指慢慢滑进慕容钦忱乌黑丰盛的长发里,舌儿温柔而又热烈地吻进去,慕容钦忱稚拙地响应着,呼吸渐渐急促,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

半晌,陈操之觉得自己快无法自制了,强自离开慕容钦忱的唇,微笑问:“好吗?”

慕容钦忱眼神迷离,眸光盈盈似要滴出水来,应道:“甚好。”又补充道:“真不知道原来是这样。”低头想了一会,又问:“陈子重,你有巫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