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葳蕤有些着急,生怕继续不让她去,分辩道:“游玩也是要登山过岭的,我都是自己走的。”
陈操之道:“我向张姨保证,酉时前把葳蕤带回来。”
张文纨招手让陈操之近前,低声道:“那我就把葳蕤托付给你了,酉时前一定带她回来,她若走不动,你背她回来。”想想觉得好笑,陆夫人张文纨自己以手掩口笑了起来。
一边的陆葳蕤自然是听到了继母与陈郎君说了些什么,脸红得娇美可爱,不敢抬头,就听陈操之一本正经应道:“是,操之决不负张姨所托。”
张文纨忍着笑,说道:“那好,快去快回,短锄、簪花跟去,小心侍候小娘子,听到没有?”
短锄、簪花二婢应了一声:“是。”
张文纨看着支法寒引路,陈操之与陆葳蕤一行六人从寺后小路往东去了,这才走回香客居,心道:“蕤儿这下子有得快活了,整个下午都可以和陈操之在一起,她可是日夜盼望去看这宝珠玉兰呢,其实更重要的是想和陈操之在一起啊,这痴情孩子瞧着也挺可怜,操之呢,真的是不错的,就连郗璇都夸赞,支公、王右军也极欣赏操之——”
郗璇见张文纨独自回来,便问:“张妹妹,令爱呢?”
张文纨答道:“听说花山有玉兰异种,闹着要去,只好让她去了。”
郗璇笑道:“陆氏女郎爱花之名天下皆知,有道是‘花痴陆葳蕤,咏絮谢道韫’,对了,是陈郎君陪着陆小娘子去的吧?”
张文纨笑了笑,应道:“是。”
郗璇道:“这么好的孩子,情投意合,是该撮合他们。”
张文纨压着这桩心事,也想有个地位相当的人诉说一下,这里除了郗璇、郗道茂也无其他人,便道:“郗姐姐真觉得陈操之与我家葳蕤般配吗?”
郗璇一掠鬓边白发,笑看陆夫人张文纨,反问:“张妹妹觉得他们不般配吗?”
张文纨只好交底道:“我家葳蕤倔强,认定了这个陈操之——”
郗璇插话道:“有眼力。”郗道茂在一边掩口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