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嬴,你那夫君雄心勃勃,心怀大志,自他登基称王以来,种种行为令天下人为之侧目。这几个月,光是我楚国,不知就有多少才学之士蜂拥而入吴国去为他效命了。还有那范蠡、文种,本来都是我楚臣,自王儿还都以来,这两位大夫屡进谏言,颇有见地。姐姐一直想重用他们,奈何君权旁落,费无忌大权独掌,生生的把他们逼到吴国去了,每每想起,实在令人扼腕惋惜。今天我还想向郁大夫问起范、文二人,可……是我楚国对不起他们,姐姐实在无颜开口。
今日郁平然进宫见我,言语之间,对我楚国朝野的情形了如指掌,这自然是那位没有公开露过面的迎亲副使范蠡告诉他的了。”
她翻了个身,枕着手臂若有所思地道:“费无忌专权擅政,谁人不知?可是谁又会在楚楚国公开谈起?诸国但有来使,哪怕心知肚明,在我面前都只讲君贤臣忠,无忌佐国,楚国中兴有望云云,郁大夫却直言不讳……,哼哼!”
“费无忌?”季嬴一骨碌爬起来,说道:“对了,这人我在秦国也早听说过,都说此人贪财好色,昏庸无能,把持朝纲,欺上瞒下,如今轸儿年幼,姐姐身为太后,怎不治他的罪?”
孟嬴苦笑道:“姐姐拿甚么治他的罪?朝堂上都是他的人,军队中尽是他的将领。姐姐若不忍气吞声,他便连姐姐和王儿也杀了,另立一个宗室旁支子弟为王,那时谁又奈何得了他?姐姐不是不想除掉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季嬴眼珠一转,嘿然道:“姐姐,我来帮你。”
“你?你能做什么?”
季嬴道:“我做不了什么,可那只大猩猩总成吧?我要他帮你好了!”
“他?你那好夫君啊,怎会做赔本的买卖。他的使臣和我挑明了谈费无忌专权擅政的事,看来是吴王有意要我开口求助了。我若相求,他随后必有苛刻条件,可是王儿渐渐长大,姐姐又不能不为他掌理政务的事做些打算,等我再好好想想,看看他吴国到底要些甚么再说……”
“什么?他帮姐姐还要好处不成?姐姐放心好了,我到了吴国,就叫大猩猩出兵助你铲除奸佞。”
楚太后失笑道:“你?你凭甚么能让他听你的话?”
季嬴把酥胸一挺,红着脸大声道:“不是你说,我有让男人宠我迷我的容貌和身体吗?”
楚太后直着眼看了她一阵,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姐姐刚见你时,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如今看来,这种国家大事,还是姐姐和郁大夫来谈吧。女人啊,光有美貌是不够的,要想驭夫有道,还得有心机、有手段。”
季嬴不服地道:“我的心机手段怎么了?”
楚太后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宠溺地在妹妹头上拍了拍,柔声道:“你也有心眼么,小妹啊,我看你的心眼……就和一头母猩猩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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