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前列队站的整整齐齐的叔氏所赠侍婢管事群中,有一人看见如此场面,不禁目泛异彩,心中自忖:“吴王用人,果然唯才是举,不拘一格。少正卯是一介家奴,他堂堂吴王之尊,竟也如此以礼相见,此事……当及早禀报与公山大人知道才是。”
比起鲁君姬宋和大司寇孔丘的些许不悦,能得少正卯这个法家人才的好处显然要多得多,既然一定要启用他,此时便不必遮遮掩掩。庆忌如此礼遇,公开表示对少正卯的好感,有着很大的广告意识,今日这番举动,来日再将少正卿一举提拔到六卿之列,还怕不轰动天下,引来更多的才俊之士?
叔氏所赠的家奴们被宗伯大人派人引领退下,少正卯却被少宰文种留在了身边,吴王庆忌要重用此人的态度已昭然若揭。
结束了这场小插曲,庆忌继续接收孟氏贺仪,各国所赠贺仪,财帛堆积如山,笑眯了庆忌的眼睛,他开始有点后悔了,若不是怕三女之间会计较谁先谁后,这婚礼该分开三次举行,那贺礼不是会收的更多?这样一想,庆忌不禁失笑:只怕未必,若非三女同嫁,各国的贺礼也不会如此丰富,必然分成三份,依次送来,嗯……古今一理,后世的人参加婚礼送红包收红包,和现在大致的道理应该是一样的。
收受贺礼这一环节过去,吴王宫中便摆开酒宴,大宴诸国使节和臣僚,待到天近黄昏,诸国使节和群臣一一告退,庆忌方脸庞微红地返回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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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若惜端端正正地盘膝坐在大红锦榻上,身边摆着枣和栗子等吉祥喻意之物,手中一方绣帕被她纤纤十指紧张地绞来绞去,已快绞成了一块抹布。与庆忌自相识以来种种,不断在她心中回想,那一颗芳心又是甜蜜,又觉满足。如今终于做了他的新娘,要和他白头携老,女儿家的心里没来由的忐忑起来。
明明早已把洞房夜侍奉夫君的一切步骤和礼仪早就想了又想,记了又记,如何让夫君心满意足,如何不失大家闺秀体统,林林总总,几乎已倒背如流,偏生还是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
“大小姐,大王正在议政殿与群臣贺使饮酒……”
任若惜心中暗暗埋怨:“这个冤家,喝那么多酒,也不怕伤了身子。”
她清清嗓子,吩咐道:“咳,吩咐下去,给大王备一份醒酒汤。”
“是!”
“大小姐,大王正在议政殿接受群臣辞礼……”
任若惜的手指不由一紧,手中一方绣帕扭的更紧。
“大小姐,大王往后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