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目光一闪,古里古怪地一笑:“成卿废寝忘食,终日忙于贩宝运粮之事,忠诚可嘉。待粮食陆续运回国内,你便为我吴国立下了大功,寡人自有封赏。”
成秀一听喜出望外,连忙揖礼道:“谢大王,此乃臣份内之事。大王如此赏识,臣殚精竭虑,甘效犬马。”
“那么……你姐姐那里,可曾寻到她的下落?”
“姐姐?”成秀呆了呆,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吃吃道:“还……还没有……”
“没有?”庆忌勃然大怒:“瞧你吞吞吐吐的样子,可是根本不曾找过?勤于国事固然要紧,可是自己的胞姐生死未卜下落不知,你竟如此泰然,如此冷血,令人齿冷!”
“不是,我是……大王……微臣……”
庆忌厉声道:“住口,有德有才者国之栋梁,有德无才者可称贤良,无才无德者不过是一庸人,而有才无德者,却是国之大害。你若恋栈与权位,胞姐亦可抛之脑后,如此冷血薄情,寡人岂敢用你?
成秀,你给寡人听清了,鲁国的事,你不得出半点差迟,购粮的事,关乎吴国民生,更不得出半点差错。而成碧夫人……你也要全力寻找,寡人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到时候若还是没有成碧的消息,哼!”
庆忌拂袖而去,成秀被他劈头盖脸一通责斥,傻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庆忌径直登上马车扬长而去。车马启动,烟尘扬起,诸多披甲勇士随之而去。
成秀待他车驾行得远了,这才慢慢直起腰来,举袖拭了把额上汗水,喃喃地道:“方才还和风细雨,突然就暴风雷霆,姐姐说的真是半点不错,伴君如伴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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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送走摇光和小蛮之后,每日召集群臣于内廷议事,上午与司徒、司空、司寇等各司官员议民政,下午则主要是司马、少府、武库、兵卫等各部武官议军政。庆忌大王欲革除旧政,变法布新的消息便连姑苏城中的普通国人都听说了。
春秋末期,旧制崩溃,诸国都在探询新的治国方略,种种新奇思想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人们的思想开放程度也空前高涨,任何一种学说,都有它的市场,都会有人认同。诸国先后都曾尝试变法,许多国家之所以失败,要么是新政不合时宜,要么是受到现有权益享受者的群起反对。
而庆忌就没有这么方面的困难。首先,他拥有席斌的记忆和知识,席斌虽然不是什么政治家、思想家,但是毕竟多了两千年的见识,对历史的发展历程有所了解,因此他不会选择过于异想天开不合时宜的治国理念,也不会像汉代王莽那样搞出许多超越时代条件所限的变革。
以穿越之身来到春秋时代的庆忌每每想起王莽一生的种种作为,结合自己的经历,非常怀疑那个家伙其实也是一个穿越者。
王莽作为一介不曾亲身受过外族欺侮的汉室皇戚,却本能的仇视匈奴和棒子,他曾多次不顾国力讨伐匈奴,自汉武之后属他最为积极。作为当时儒者推崇备至的大贤人,他还非常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并不视科学试验和发明创造为奇技淫巧,使得王莽时期我国古代科技发展十分迅速。当听说有人制作了一种飞行器,可以载人滑翔数百步时,他还以皇帝之尊亲自召见,拿钱支持那人继续实验。
庆忌‘发明’了石磨水车和风帆,而王莽则发明过一种游标卡尺,意图统一全国的度量,从原理、性能、用途上来看,这种游标卡尺同现代的游标卡尺十分相似,比西方早了1700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