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马季闻言大惊,司马仲却一下瘫倒在地。
老管家赶紧抢上前来将司马仲从地上扶起,又说道:“家主,官军还说了,说是丞相请您去相府喝酒。”
“喝酒?”司马仲惨然笑道:“只怕是断头酒罢?”
……
相府大堂,左右两厢已经摆开了几十桌酒席,司马仲、司马季兄弟以及几十个有头有脸的勋戚、世家家主或者巨商大贾神情似铁,正战战兢兢地跪坐在案后的草席上,在每桌酒席的旁边,赫然都着一个手按剑柄、神情冷肃的御林卫。
此外,大堂外的天井里以及左右两厢的回廊里更是摆了足足一百多桌,透过大开的相府中门,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那进的天井以及左右回廊里同样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席,有心人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参与囤粮的各家全都到齐了!
偌大的相府,整整五百多桌酒席,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守在侧门的御林卫突然高喊:“丞相到……”
司马仲、司马季、二十几个勋戚、两百多个世家家主以及三百多个商贾便齐刷刷地从席上跪坐起身,一道道或惊慌、或不屑、或故作镇定、或不以为然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转向了相府大堂侧门,在众人的注视下,白墨洒然直入。
“诸位,让诸位久等了。”出乎众人预料,白墨却是满面春风,向着堂上众人连连拱手作揖:“抱歉,真是抱歉至极。”
不过,白墨再接下的话却一下又让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本相刚刚赴菜市口监斩了一名叛国巨贼,因而才耽搁了时辰。”白墨微微一笑,遂即又冲堂外挥手喝道:“来呀,将吕释之的人头呈上来。”
遂即两队御林卫便护着一名御林小校入大小过中门,直趋大堂之上,御林小校双手举着木盘,盘上赫然摆着一颗眉目兀自狰狞的人头,甚至还有鲜血透过木盆淋漓而下,却不是吕释之的人头还有谁来?
大堂上、天井里以及左右两厢的回廊里霎时便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有几个胆小的更是一下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了起来。
白墨目光森然,从堂上诸人脸上逐一扫过,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令人窒息的压抑持续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白墨忽然间粲然一笑,朗声道:“诸位,诸位不必惊慌,暗中勾连楚国之事经黑冰台查实,实乃吕释之独自为之,与诸位全不相干,今天这顿酒宴,却是本相替诸位压惊的,呵呵呵。”
大堂上、天井里以及左右两厢的回廊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包括司马仲、司马季兄弟在内,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吕释之伏诛,足见白墨已经掌握了各家暗中勾连楚国的铁证,白墨竟然就这样轻轻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