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向着刘恒长长一揖,肃然道:“大王,没有规矩则不成方圆,国无法纪则难免天下大乱,此次关中之所以发生粮荒,就是因为这些个巨商大贾目无法纪,所以,我王必须将吕释之正法、以儆效尤,若不严惩,关中必将秩序大乱。”
“唉。”刘恒轻轻叹息一声,挥手道:“寡人准奏。”
……
司马季惶惶然进了书房,对司马仲说道:“二哥,祸事了,祸事了!”
司马仲听得是心惊肉跳,赶紧搁下手中毛笔问道:“兄弟,出什么事了?”
司马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息着道:“我刚才在街上看到吕释之被抓了。”
“啊,吕释之被抓了?”司马仲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道:“安的什么罪名?”
司马季道:“说是挑唆关中商贾恶意哄抬粮价,引发咸阳粮荒以致饿死百姓数百,还有就是暗中勾连楚国奸细,图谋叛国!”
“什么?!”司马仲越发变了脸色,失声道:“这么说,各家暗中向乌木崖借贷金子的事情已经被黑冰台给查出来了?”
司马仲当然知道吕家暗中勾连楚国确有其事,不仅吕家,他们司马家、其余二十几家勋戚以及两百多家商贾都从乌木崖借贷了金子,只是数目大小不等而已,现在连吕释之都被抓了起来,身份地位远不如吕家的其余各家,又岂能幸免?
巨大的惊慌潮水般袭来,司马仲的额头上霎时便沁出了冷汗。
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司马仲忽又问道:“吕台呢?他什么反应?”
司马季叹口气,语含忧急地道:“吕台的太尉府也被御林军给围了,白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是真的要对咱们下手了呀。”
“这……这,白墨他还真敢?!”司马仲心胆俱寒,又惊疑不定地道:“三百多商家、两百多世家豪族还有二十几家勋戚,白墨他真的敢下杀手?难道他就不怕激起兵变?他就不怕引发朝局的动荡?他他他,他就不怕楚国乘虚而入?!”
司马季急道:“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心存侥幸?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赶紧去汉中避避风头吧!”
话音未落,老管家忽然匆匆入内,慌然禀报道:“家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忽然来了一大群官军,将我们司马府给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