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周冠夫轰然应喏。:“末将绝不辱命便是。”
……
不出白墨所料,顾诺言、高阿朵和喀依图的确在筹划偷渡。
顾诺言用剑在地上画了一条线,又在两个弯曲处各摆了块小石头,然后指着其中一块小石头说道:“天黑之前我就反复勘察过了,这一处河湾的水流比较平缓,最适合偷渡。不过对岸肯定会有汉骑巡逻,所以,必须在别的河段弄出些动静来。”
“这个就交给我了。”高阿朵用剑指着另一块小石头,说道:“我会带人在这强渡,以吸引东岸汉军的注意。”顿了顿,高阿朵又道:“不过,入夜之后我在河水西岸发现了不少汉军的斥候游骑,我们的行动恐怕瞒不过他们。”
“西岸的汉军斥候交给我来解决。”喀依图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顾诺言大手一挥道:“分头行动吧。”
高阿朵、喀依图正欲离开时,顾诺言的大帐却忽然被人猛然撩开,遂即一个风尘仆仆的匈奴壮汉一头闯了进来,进帐后只喊了声右贤王,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这不是打铁城护将延术么?”顾诺言一眼就认出了闯进来的匈奴壮汉,急抢前两步搀起延术,厉声喝问道:“延术?延术?!你醒醒,快醒醒,你不是留在打铁城么,怎么跑这来了?延术,你他娘的倒是快说几句话啊!”
高阿朵和喀依图也是面面相觑,莫非漠北发生什么变故了?
公叔说闻讯赶到,伸手狠狠一掐延术的人中穴,昏厥过去的延术便幽幽醒转,又一把抱住顾诺言的大腿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悲嚎道:“右贤王,完了,全完了,单于庭和打铁城遭到楚军偷袭,全完了,全完了呀,嗷嗷嗷……”
“你说什么?!”顾诺言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楚军偷袭?!”
公叔说也悚然倒吸一口冷气,极其失态地尖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楚汉两国正因为合纵连横而相持不下,其余韩、赵、燕、齐诸国也都卷了进去,这种时候,楚军又怎么可能跟汉军联合起来对我匈奴用兵?”
说罢,公叔说又揪住延术,问道:“延术,该不会是东胡人吧?”
“什么东胡人,分明就是楚军,还有燕军!”延术两眼喷火,嘶声道:“东胡人是什么东西,他们怎么可能有犀利的铁制兵器和精良的骑弓?还有,东胡人又怎么可能有那样强大的战斗力?就是楚军,他们就是楚军!”
公叔说心头直冒冷气,忽然间又想起来一个问题,单于庭完了,那么小单于军臣呢?当下又问道:“延术,军臣和伊稚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