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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墨、周冠夫已经带着三万骠骑退守灵武邑,叔孙婴、叔孙殇兄弟也赶来灵武跟白墨汇合,白墨一边巡视河水东岸的烽火台设施,一边询问叔孙兄弟道:“两位将军,沿河水东岸的烽火台全都建好了吗?”

叔孙婴道:“丞相放心,全都建好了,匈奴大军若来,不消半个时辰,警讯就能传遍整个关中,驻扎在各县的骑步大军就能火速驰援,这一回,匈奴人别想渡过河水!”

“这就好,这就好啊。”白墨稍稍放下心来,又说道:“关中再经不起折腾了。”

周冠夫身后,最近一直在研读兵书的周亚夫忍不住对白墨说道:“丞相,有句话末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白墨随意地道:“但说无妨。”

周亚夫道:“末将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将休屠、浑邪以及河西各部举族屠灭?若是留着河西各部,匈奴人就有可能将矛头指向河西各部,可是现在河西各部皆被我屠灭,却也将匈奴人逼入了绝境,这不是逼着他们窜犯关中么?”

叔孙婴、叔孙觞闻言愕然,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周冠夫也略略有些惊讶,忍不住打量了弟弟几眼。

白墨欣然点头,周亚夫对局势的洞察能力让他也有几分刮目相看,不过周亚夫终究还嫩了些,当下解释道:“亚夫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哪,此时若将河西各部的妇孺牛羊留给匈奴,固然可以暂时免除关中之祸,却也难免养虎贻患哪。”

“可是不将河西各部的牛羊妇孺留给匈奴,关中只怕立刻就会大祸临头。”周亚夫显然不会轻易认输,接着反驳道:“尽管丞相已经谴人在河水东岸遍筑烽火台,但是时日一久难免会百密一疏,匈奴若是恋栈不去,总能寻到渡河的空隙。”

白墨微微一笑,说道:“没错,本相估计河水的防御强度最多维持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就难免会露出破绽,不过,根本用不了半个月匈奴人就会退兵。”

“丞相如此肯定?”周亚夫不信道:“匈奴人杀马充饥都能敖上半个月吧?”

白墨微微一笑,笃定地说道:“亚夫,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本相赌匈奴人必定会在半个月之内返回漠北。”

“好。”周亚夫道:“丞相若是输了,需将鬼谷子手稿借我一看。”

周冠夫脸色微变,急训斥道:“亚夫休要胡闹,丞相又岂会输给你?”

“嗳,胜之你着什么急?”白墨不悦地瞪了周冠夫一眼,又向周亚夫道:“好,若是本相输了,便将鬼谷子手稿传于你,但若是你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