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包括陈蓦、张白骑、张素素三人,帐内众人陆续退出帅帐,各归各营,唯有领行军司马、参军之职的杨弘仍稳坐帐中。
“你如何看待?”袁术问道。
“呵呵,”杨弘轻笑了几声,摇头说道,“在下只知,即便陈将军当真与吕布暗通,可以怠慢,亦不需自残身躯至此,主公也看到了,陈将军身上伤势,面门、腰际、脖颈,有几处实属致命之伤,若非一番血战,岂会重伤至此?仅观陈将军身上伤势,便足以证明那张辽并非寻常之辈……此事主公想必也心知肚明,是故这才叫众将退离,化解干戈?”
袁术点了点头,随即忧心忡忡地说道,“然而,陈蓦与吕布以及其麾下将领旧日交好,亦属事实!”
“呵呵,”杨弘轻笑几声,正色说道,“或许,这才是主公心中所虑之事吧?”
袁术负背双手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叹息说道,“凭心而论,陈蓦实属难得猛将,张白骑亦是将帅之才,然而你也听到了,直到如今,他二人亦不过以使君呼我,其忠心,实在是叫我难以信任……”
见袁术一脸的顾虑,杨弘不禁为之失笑,摇头说道,“主公啊,他二人可不曾有一日说过要为主公效力啊!”
袁术脸色微变,猛地转头望向杨弘,却见杨弘面色不改,正色说道,“至最初始,他二人便不过是为了黄巾而投入主公麾下,为主公所用……”
见杨弘这么说,袁术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点头说道,“此事我岂不知?只不过……那陈蓦,我几次和颜悦色招揽于他,他却视而不见,实在可恨!”
“主公确实许给他诸多荣华、诸多权柄,但是主公可莫要忘了,两年之前,国贼董卓许给他的,可比主公要多得多啊,但是结果如何?陈蓦依然联手吕布杀了董卓,辞官离了长安……依在下看来,陈蓦此人,实属难得豪杰!——退一步说,若是那陈蓦当真如此轻易便能够说动,主公还敢重用于他么?”
猛然间,袁术眼眉一挑,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喃喃说道,“下蔡时,其单人匹马前来援救黄巾,挟持我于数万大军之中,借此予黄巾解围……唉,说的是啊,倘若其如此轻易便能为利益所诱,又岂会做出此等惊世骇俗之事?罢了罢了,杨弘,你回头替我安抚一下黄巾一众……”
“在下以为,还是主公亲自去比较好……”
“什么?”
“主公未瞧见么,方才之事,乃梁纲为救陈兰,是故将主公怒火引向陈将军……唉,即便是下蔡黄巾此前无丝毫异心,然今日之事过后,恐怕就不知而知了……在下以为,主公应当一视同仁……”
“你指的是?”
“即便是主公方才斩了陈兰,也好过眼下叫下蔡黄巾对主公失去信心,说句不应当的话,主公某些事上,确实是……好比黑狼骑,此军长驱直入,立下赫赫军功,然主公却不闻不问,反而大赏碌碌无为的纪灵,主公不觉得有失偏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