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袁术军大将雷薄满脸涨红,怒声斥道,“张白骑,这是什么意思?!”

无疑,张白骑一句话戳到右翼先锋大将雷薄的痛楚。

“在下什么意思,难道雷将军听不明白么?”张白骑冷笑一声,随即转头对不远处的陈纪言道,“陈纪将军,在下所言我等左翼局势,可曾有丝毫虚言?”

一时间,陈纪哑口无言,无言以对,虽说他与黄巾的关系并不好,但是要知道,他可也是左翼的将领,倘若说张白骑信口胡说,那岂不是在主公袁术面前打自己的脸?再说了,张白骑口中并无虚构之事。

犹豫了一下,陈纪抱拳说道,“主公明鉴,张将军所言极是!以黑狼军为主,末将麾下曲部为辅,我左翼大军大破敌军,末将以为,只消再一刻时辰,便能攻入吕布军中阵所在……”为了抽身事外,不至于被袁术问罪,他竟在张白骑所说的话基础上更夸大了几分事实。

“陈纪……你!”瞥了一眼张白骑面上的得意冷笑,梁纲愤怒地回瞪着陈纪,没想到后者竟提前撇开了视线。

一时间,由于张白骑的挑拨,帐内顿时乱成一团,原本众人针对黄巾的局面,竟演变成左翼与右翼两线将领互相谩骂的格局,气地袁术额头青筋崩起,唯独暂领行军司马的谋士杨弘稳坐高台,冷眼旁观,两不相帮。

“够了,都给我闭嘴!”忍无可忍的袁术拍案而起,总算是镇住了帐内众将,只见他环视了一眼帐内,忽而将目光落在了陈蓦身上,沉声问道,“陈蓦,据士卒来报,你与吕布军中那骑都尉旧日交好,可有此事?”

只见陈蓦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沉声说道,“是!”

“小蓦?”在梁纲等人幸灾乐祸的冷笑中,张素素皱了皱眉。

不出意外,袁术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狐疑,追问道,“换而言之,你是有意怠慢?”

陈蓦摇了摇头,抱拳说道,“袁使君明鉴!使君口中那骑都尉,姓张名辽,字文远,确乃我旧日好友,情同手足,其视我为兄,我视其为弟,然我并未刻意怠慢……张辽虽官职仅为骑都尉,然而在末将看来,其武艺毫不逊色此帐中任何一位大将!”

一句话说得帐内众将面露不忿,尤其梁纲、李丰、雷薄等人,更是出言呵斥。

“陈蓦,你休要信口胡言!”

“闭嘴!”袁术怒喝一声,阻止了梁纲、李丰、雷薄的话,随即又转头望向陈蓦,狐疑问道,“当真?”

“倘若袁使君不信,不如叫帐内任何一位将军前往吕布营外搦战,激张辽出营与其一战,待那位将军尸骸送归营中之时,袁使君便知真假!——陈蓦以性命担保!”

深深望了一眼陈蓦浑身上下不轻的伤势,袁术目视了一眼帐内众将,忽而疲倦地挥了挥手,说道,“都下去吧!——杨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