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顺点头,连声答应:“这个,老汉理会的。”
时穿粗粗计算了一下,一晃眼之间,自己出来快一个月,带出来的那一组女孩也该回去轮换了,他沉吟着:“如今乡下也平静了,我似乎也该把大将带走,向府衙交令。”
施衙内拍手:“如今日头还早,不如我们现在动身,今晚就能赶回城。”
时穿稍稍犹豫:“大尹派我到这来,是因为担心云台山隐藏盗匪,我至今还没有去云台山转转。”
“罢了”,时穿跺脚:“或许有打散的盗匪藏入云台山中,但我作坊工地上上千号人也不是吃素的,每天一顿肉,养着他们,万一有事,谁不替我这个主家拼命,直接轰出去。”
老管家鞠躬:“公子,我记得前阵子段氏铁器坊送来的团练刀枪还有剩余,不如拣选百十个精装,先把刀枪发下去。”
“有道理”,时穿迈步向村中走:“全发下去,一件不留,村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今天动身。”
两名农家女此时还不想走,这段时间来,她们每天随着时穿那群女孩学习识字算数,闲暇时间八卦一下,流行服饰与化妆品,日子过得很快,但她们的父母迟迟没有送来安置的书信,这两位瑞姑娘心中虽想跟着一起去城中见识一下,但终究挂念父母,决定留在村中继续等候。
临别时候,时穿端出满满一匣上百只金银首饰,任两位农家女挑选,作为临别留念,这些首饰式样独特,顿时让两位农家女晃花了眼,连褚素珍见了,也忍不住十指大动,她挑了一根银簪子,禁不住啧啧惊叹:“这份手艺,怕是城里的老银匠都比不上,银器都做得如此漂亮,可算是长了见识……咦?”
这套簪子是三支一套,两两之间有一片满天星银丝发网相连,褚素珍拿起了其中一只,叮叮当当带起了其余两只,她比划了一下……女人对于此类东西向来是无师自通的,她赶紧将簪子插在头上,崔小清上前替对方整理着银丝发网,等整理完毕后,褚素珍头上出现一层叠翠的荷塘月色。
三支一套的发簪,最底下一支发簪模仿的是一只荷叶,荷叶边一枝新藕颤微微的探出头来,藕边还有半只蜻蜓翅膀;第二支簪子则模仿一枝盛开的荷花,荷花边悬停了蜻蜓的剩余部分;第三支簪子则模仿荷叶连绵。三支簪子成套佩戴,银丝发网仿佛荷叶间荡漾的水波,而荷叶与那只荷花以及蜻蜓都刻画的很细致,轻轻摇摇头,花瓣与蜻蜓的翅膀都在颤动,而银丝发网上的满天星,更给人一种水波荡漾的感觉。
褚素珍佩戴完毕后,从伙伴的脸上看到惊艳的神情,她连声呼唤:“拿镜子来,我也瞧瞧自己?”
荷叶是切得很薄的翡翠玉片,莲藕是白玉,荷花是芙蓉石,花心则嵌着小红宝石,虽然是银簪子,但整套首饰的做工,以及镶嵌的工艺手法,让这套首饰身价不菲:“这算什么,这是哪朝的古物,大郎,这套首饰你仿的出自何家。”
这根不是古董,而是现代设计,但这话不能说出去,时穿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记得‘云想衣裳花想容’吗?李白就是看到这套首饰,写下的那句诗,这套首饰就叫‘花想容’。”
褚素珍一声惊呼:“原来是杨贵妃戴的,不是说她死在马嵬坡下,被草草安葬了吗?”
施衙内愣了一下,觉得很蹊跷:时穿原先竭力想让褚素珍低调,而褚素珍遇匪这件事,也最好低调的等待别人的遗忘,怎么,现在时穿唯恐褚素珍不惹人注意?